,阿娴一定能被治好。”
谢蕴紧紧地抱着人,猩红的眼珠染上了笑意,不会没有法子,他可以不择手段地将他的阿娴留住。
“阿郎!夫人她……心口中箭,已经没了命。”獬同样陷入到悲伤中,他没想到只是分开几个时辰,再见到那个努力又真诚的女子,她变成了尸体。
可让他更骇然的是自家阿郎绝望至癫狂的模样,张夫人死了,失去了她的阿郎会做些什么……他、大郎主、很多自以为是为了阿郎好的人都是帮凶。
谢蕴的唇角冷硬地抿直,他听到獬的话,慢慢垂下眼,模糊的目光清晰地看到了一团几欲凝固的血渍。
那里原本应该跳动着一颗至真至诚的心,漂亮极了。而现在,完全被狰狞的丑陋的伤疤覆盖!
谢蕴凑上前,在血污上轻柔地亲了亲,殷红的薄唇似极了山中的鬼魅。
他回过头,眼珠一动不动地对准了得意中带着惧怕的晁顼。
晁顼呼吸一窒,察觉到强烈的危险,目眦俱裂地吩咐自己的手下相护,但太迟了,只是一个瞬息,他们的人头就骨碌碌落在了地上。
谢蕴抽出了森冷的长剑,浑身染血,暴涨的戾气直接脱离了人类的范畴,这一刻,他也确实不再是人。
“谢蕴!我父是晁梁,我母是大长公主,尔敢!”
“不,我的手!我的腿!”
“嗬嗬,你不知道吧……那个贱庶在你进来时还活着,她亲耳听到你说卑贱后才断了气哈哈哈…”
等到公乘越心觉不妙匆忙赶回时,见到的就是一堆死人,其中大司马之子晁顼已经变成了七零八落的尸体,只头颅依稀完整。
他的好友谢七郎怀中抱着一名女子,正在为其擦拭身上的泥污,发现他返回,抬起头平静地和他说。
“越,帮我想想让阿娴醒来的法子。”
这个世上没有谁规定,死人不可以复生,未有前例是因为他还没有尝试过。
公乘越久久站着不动,四肢变得麻木的时候,他终于回神,手中空落落地摇着羽扇,“我想想,容我好好想一想。”
不管结果如何,现在的七郎不能成为一个理智全无的疯子。
“……摘星台,七郎你忘了?建康城中有一座摘星台,术士说过,站在上面最高的位置可以沟通鬼神。”
只要能沟通到鬼神,付出他们想要的东西,这个死去的农女就会重新活过来。
“好,我知道了。”
谢蕴点点头,脸颊贴着脸颊,企图温暖怀中的女子,“阿娴,你等一等我,不要害怕。”
他想到什么微微一笑,公乘越沉默地注视着他,没有意外听到他说。
“明日,我们便成婚。”-
明亮温暖的屋中。
张静娴心神不宁地翻着手中的书。
她虽然自己醉过酒,但没有照顾过喝醉的人,把谢蕴扔在榻上灌下一碗五谷汤后,就不知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幸而喝醉酒的男人还算安分,他规矩地平躺在榻上,长腿伸直,睡的很沉。
时不时,她回眸看他一眼,他都没有醒来的迹象,颇具攻击性的五官隐在帷幔之中,难得平和温润。
很像前世那个一开始伪装的很完美的世家郎君。
张静娴守了一会儿,失去了耐心。
她灭掉几盏烛台,关上房门往外走,然后在守卫和女使恭敬的目光中,经过数条长廊,回到了多日不歇的客院。
同为客院,她知道晁顼一定在附近。
张静娴摸了摸身上的火镰,眼神从容,她会努力让死去的那个自己瞑目。
躺在宽敞的榻上,她闭上了眼睛。
下定决心后,她睡的也很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