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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

前世,她死在一个冰冷的雨日。

提到死,公乘越的手顿了顿,接着做了一个轻轻摇晃的动作,他从面前这个农女的神色中感受到了真实的悲伤。

“张娘子,往往人的直觉做不得准。”

“公乘先生,你早就看出来了是不是,郎君对我的态度越来越不对,他不想要我成为他的女宾客。可我也是真的不情愿,不…爱他,留我在他的身边,对两人都是一种折磨。”

“公乘先生是郎君信任的好友和谋士,帮我早些离开,也是在帮郎君脱离折磨。他该变成原来的自己,不能让我这个卑贱的农女成为他人生的一个意外。”

张静娴低声说道,垂下的眼睫毛遮住了她所有的情绪,又一次,她和公乘越坚定地表示,她不会喜欢谢蕴。

趁着最后的一层薄纸未戳破,帮她,也帮谢蕴回到各自的世界。

他是高贵的世家郎君,她是山间愚昧的庶民,互相纠缠是对各自的一种伤害。

“这倒是啊,但张娘子想让我怎么帮你呢?”

公乘越的眼睛望着前方,人烟慢慢多了起来,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回到长陵郡。

“很简单,只要帮我将书信送给建康城中的谢丞相。”

再有必要的时候,帮她引荐到谢丞相面前……身后传来一道极为轻微的声音,张静娴和公乘越目光交汇,若无其事地拉开距离。

隔着被打开的车窗,谢蕴静静注视着前方分开的两道身影,手指折断了一根羽毛,随意扔了下去。

黄莺在车厢内飞来飞去,看着它千辛万苦收集来的羽毛被雄性人类抢走,不死心地啼叫了几声。

只是,不敢去啄他的手背。

最终,它从车窗中飞了出去,叼着半根洁白的羽毛找到自己的人类朋友告状。

那个雄性人类太可恶了,怪不得山中的小猴子不喜欢他,看到他总吱吱哇哇地大叫。

“果然,偷我羽扇上羽毛的小贼就是你这只小鸟。”公乘越还未骑马走远,一眼看到了那半根羽毛,理直气壮地冲着黄莺问罪。

被正主抓了个正着,张静娴尴尬地抿了抿唇,朝公乘越拱手,她会替黄莺赔的。

这时,马车的速度骤然加快,从她的耳边插进一道冷淡的嗓音,“你们二人说什么呢?不妨也让我听一听。”

闻言,公乘越挑眉,笑盈盈地看向张静娴,“这话使君该问张娘子。”

“回使君,公乘先生先来祝贺我升为高等宾客,结果我们聊到他的羽扇少了些羽毛。”张静娴半低着头,干巴巴地解释前些天黄莺偷偷叼了一些羽毛回来铺它的鸟窝。

“我正在向公乘先生赔罪,以后定会看好黄莺,再赔公乘先生一把新的羽扇。”

说完,她的脑袋垂的更低了,有一种被谢蕴也戳破的羞愧。

毕竟,她其实早就知道黄莺做了什么,还纵容并帮它掩饰了偷窃的行为。而这一切,谢使君心知肚明。

“一把破羽扇,也只配拿来给鸟垫窝。”闻言,谢蕴黑眸睥睨,冷冷瞥了公乘越一眼,语气嘲讽,“孔雀的羽毛更适合插在你的头上。”

五颜六色,花枝招展,闲得慌。

好友多年,公乘越怎么可能听不出谢蕴的嘲弄,他敢怒不敢言,只留下一声意味悠长的轻哼,策马向前去。

“唉,公乘先生定是生气了。”张静娴看着他的背影,真挚地叹了一口气,她只能赌,但凭她对公乘越的了解,她会赌对的。

“以后,少和他说话。”谢蕴阖着眼,扣着车窗的长指微微用力,“公乘越看起来笑容和煦容易相处,实则最是心狠手辣,我也不及。”

“阿娴,听话,离他远一些。”他抬眸,漆黑的眼珠里面写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