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七回 骷髅地,一夜惊变遭横祸(3 / 4)

[七五]桃花酒 洛安之 9659 字 1个月前

此外,将人丢进高热的炼炉里,或是能一瞬融了血肉徒留白骨。但若如此,又是刻意穿好衣服摆成这样,多此一举。行遍江湖的少年南侠一时头大,满脑子胡糟糟的思绪,又是有人刻意给白骨摆成这样混淆视线,又是遭人下毒神不知鬼不觉,怎么也得不出一个方向。展昭自认没有仵作的本事,不能从尸体上得出更多线索,更别说眼前这一堆白骨了。

若是尸体还好办一些,起码展昭辨得出利刃伤口。

术业专攻诚不欺人,断案问罪一事比不得捉贼拿奸,他当真是有心无力。展昭敛了无谓喟叹之意,提起剑向外走,心下又念起这天昌镇的知县瞧起来稀里糊涂的,不知可能还这累累白骨之主一个公道。

他仰头向外望去。

长风呜咽,似有亡灵恸哭。

白玉堂进了安平镇,顺着风望了一眼西边,所念亦是那满地骷髅。

不过他在想的并非匪夷所思的作案手法,而是动机。

天昌、安平两镇之人皆知,陈家村地界偏僻,不乏老幼妇孺,其村人可谓是与世无争,如今满村无声无息被屠,只留一村白骨。有何缘由,能令凶徒做下如此丧心病狂之事?!又岂能不叫白五爷心恼惦记,恨不能逮了人剁碎了喂狗。

白玉堂轻身跃上墙,拎着刀就顺着窗棂熟门熟路地进去了。一双冷目低垂,恰巧对上站在墙外写满一脸目瞪口呆的少年。

那泥球少年跟了他一路,此时见这白衣刀客迎面露个笑,愣是吓得直哆嗦。

还没等少年反应过来,有什么朝着他的脸丢了过来。他惊得一闭眼,却发现头发微动,伸手摸下了颗银锞子,显然是楼上的人随手赏他的。

少年愕然仰脸,脸上竟有几分羞怒。

但白玉堂依旧坐在窗户上,唇线紧抿,目敛寒煞,又有些漫不经心。少年瞧了瞧,恼羞忘在了脑后,又咕咚吞起了口水,分明还是怕得很。只是他又不走,站在墙下搔了搔耳朵,想起那一村的白骨,白玉堂这煞神反倒不可怕了。

他不认识白玉堂,但心知此人定是个武功高强的江湖人。他这跟了一路,还多亏白玉堂无意轻功赶路,也不知是否瞧出他尾随之意,有意照料他这受惊之人。

少年那圆溜溜的眼睛转来转去,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白玉堂无意理会这满身泥的少年是个什么心思,忽而对屋内道:“爷记得你昨日说是最迟今日正午。”

柳眉恰巧推门而入,未曾发觉白玉堂悄无声息地回来了,不由一惊。她抚着心口娇嗔道:“五爷您倒是来去吱个声呀,我胆子小,得亏没吓出毛病来。”

白玉堂只是看着她,也不说话。

柳眉小心端详了一眼白玉堂的面容,不见端倪,但他抱着长刀未曾放下……这白日里出去心情还不错,这会儿怎么像是恼得很,这位爷的心思真当是难捉摸。她连忙关上门走进来,好声好气道:“五爷莫急,这不还未及晌午么?刚吩咐了个小兄弟前去路上探探,没准这会儿已经迎上了。要不给您开坛女贞陈绍,五爷边饮边等着?”

正等着白玉堂回话呢,屋外有人敲了敲门。

“柳姑娘。”

白玉堂终于将长刀往墙上一搁,随手挥了挥。“哎,来了。”柳眉心下一松,笑吟吟地去开门,来的是送饭菜的阿文。

“再去提壶上好的女贞陈绍来,就说五爷要的。”柳眉接了托盘仔细道。

阿文埋着头胡乱点了点,耳坠也随之晃了晃,也不敢乱瞧,这便转身出去了。

柳眉神色微动,回头瞄白玉堂的脸色,小声问道:“那耳坠子可是五爷寻来的?”这话说的仿佛白玉堂拿着耳坠讨小娘子欢心似的。

昨儿阿文耳朵上还干干净净的,今儿就戴起成色极好的耳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