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九回 下九流,昼夜动静入耳目(2 / 7)

[七五]桃花酒 洛安之 15083 字 1个月前

夫挺俊,是谁来着……?以前也没见锦毛鼠和此人有过往来……”他边想边伸手去捞腰上挂着的酒葫芦,一开盖,一滴酒也倒不出来了。这大胡子顿觉没趣,什么也不想了,又低声咕哝了什么“走了都走了没意思”,才哼着小曲爬起身,晃晃悠悠地在夜雨中离去。

他这前脚刚走,后脚当值的官差就到门前站哨。

而公堂里仍旧灯火通明,苦主与疑犯都被带走,林知府尚且背手站在桌案前,久久望着顶上那块明镜高悬的匾额。不等一声叹息落下,这松江府的司理、司法二位参军就先后道:“大人此举草率了啊!”

“那白玉堂分明嫌疑在身,林大人怎能为他作保!若传出去……”

“不错,他不过是一介白身,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江湖草莽,大人焉能为这种人搭上自己的官身与清名!”此时别无旁人,二人瞧着公堂桌案上的一枚玉佩和一顶官帽,纷纷苦口婆心道,“这白玉堂久居松江,数年来以武犯禁屡见不鲜。今日大人保他,来日倘使真是他所为又当如何收场?”

“再说了,往大牢里蹲能将真凶给逮住?那不是见鬼了吗!”

“一个闹不好,他见不能脱罪,发起狂来,岂不要将那刀递到大人头上来!”他们又是惊又是怕,一想到刚才白玉堂公堂扔刀的狠戾,就浑身发毛。

“二位参军观来应当如何?”林知府回头瞧了一眼二人,“由二位来审理此案,是该放了那白玉堂,糊涂了事,不去招惹这有嫌疑的江湖人,还是该当场抓人、打入大牢?”

“……”二人陡然哑火。

好半晌,两位参军又讪讪道:“那……交给他也不成啊。官府威信何在……”

“二位参军,”林知府抬手指向公堂之外,神色凛然,“这门外丧命的,哪个不是我松江府的百姓?”

这些平头百姓平日里没偷没抢,安生度日,却无端遭此横祸。苦主张员外乐善好施、急公好义,徐老夫人行善积德、矜贫恤独,他们都身怀家财而从不吝啬于帮扶外人,却落得至亲枉死的下场,该吗?官府能不管吗?不提他们,高台戏子纵然命如蝼蚁、遭人轻贱,又何尝不是活生生的一条性命!

“三位大人……?”

潘班头从牢房回来,见三位上官立于公堂对峙,不由出声。

林知府沉默望着他们半晌,终于摇头叹声。他去捡起桌案上的玉佩,提步向公堂外走去,也一并口吻温和地宽慰二位参军道:“参军放心罢,人命当前,本官见不得冤假错案,也听不得敷衍了事,但此案既由我出面主审,来日无论出了何事、是何结果,也都由本官一力承担。”

两位参军站在原地,面上愈发尴尬。

二人如何不知,这松江府的诉讼审讯、断案掌刑、以洗冤狱本就是他们职责所在。但这半个月来的官司总牵扯陷空岛那群江湖人,他们在此几年早见识了锦毛鼠目无法纪、纵意行凶,说不怕得罪他是不可能的,这……岂敢细审?且看那本该在此的通判和录事参军两位上官,不也怕被扯下水而躲了去?

林知府这才亲自接了这重担。

这句万一的冤假错案、敷衍了事,骂的不就是他们。两位参军心下又恼又羞,纷纷嘟囔那通判和录事真乃老油条也。

林知府管不得参军心思,往府衙后院走去,一边同那潘班头问话:“白公子果真是今日才回?”

“城门口卖茶的老翁说,一早摆摊时瞧见白五爷骑马进城。那时天初亮,他背着一个大箱子,直奔江岸,该是要回陷空岛。”潘班头一边给林知府打伞,一边利索答道,正是得知白玉堂回来,跑去打听确认了一番。

林知府闻言便睨了潘班头一眼,无奈问道:“那白公子是哪一日离的松江府?”

潘班头回得仍是极快:“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