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五回 糊涂恨,可怜乌发问黄泉(5 / 6)

[七五]桃花酒 洛安之 12839 字 1个月前

白玉堂猛然抬头,目光如电。

众人哗然,出声者却匿了身形,不知谁人拱火。

“什么黄花闺女?”围着的百姓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竟是光天化日还掳了小娘子!”

许是仗着人多势众,见白玉堂不曾拔刀,当然壮了胆子,渐渐地这头来一句“今儿给张家牵了死媒的冰人不正是陷空岛作保?”,那头接一句“白玉堂刚还将疏阁的温蝶姑娘推下楼呢,不少人亲眼瞧见了!”,再往后便是翻大半月来的旧账,“那牙婆闹事,不也是为陷空岛?”

有人吸气嘶声。

“陷空岛不是做水产营生,难不成背地里还做那卖人的勾当?”

众说纷纭、指摘不休,既是为可怜徐家老妪出头,也是作壁上观、无关痛痒的瞧热闹之心,将所闻罪状列来,剥去为恶者的面皮,不失为大快人心。

正当大伙儿为诸多罪状讶异,唏嘘陷空岛步入歧途,又有人道:“……今日白玉堂被卢大当家赶出来了!”

这回展昭循声回头,逮住了那个说话的人,是个抱着破碗的叫花子。他与展昭对上目光,也有些慌张,结结巴巴地说:“我、我看着他上岛又下岛的,不是被赶出来是什么!”

“可不是呢,陷空岛的人还说白玉堂和卢当家打了一架呢。”有人附和道。

白玉堂眉梢微动,顺着此言想起卢方无情的驱赶之语。

“谁同你说的?”展昭却盯着人追问。

“当然是陷空岛当差的人。”那汉子模样寻常、穿着布衫,目光躲闪,仍是顶着语气道。

但据他所知,陷空岛此时焉有人能随意进出。不等展昭追逼,四周声又起。

“定是白玉堂作恶多端,连卢大爷都看不下去了。那些事儿想必都是白玉堂叫人干的,卢大爷乐善好施的名声都叫他给败了!”人群中数人接茬。

“这种人就不该留在松江府,害了多少人性命!”

嗡嗡人声在烈日下冰冷无情,交织在骂声中到底是分辨不出到底哪些人在人云亦云,哪些人在暗暗拱火。白玉堂在这四周重重覆来的声讨中,提着刀不言不语地站了好一会儿,也听了好一会儿,当然是越听越恼火,面上却越发平息。那压着阴霾的眉目虽不曾松开,却好似无动于衷起来,不比起初听闻“师婆”的盛怒。

倒是展昭在闹哄哄中望向徐家一众,“徐老夫人。”

毁人声名不过旦夕、害人性命只须片语,白玉堂确乃少年英雄,他不免顾惜一二。见徐家家仆面色戒备,他干脆停步,和和气气地问道:“那位黄师婆与徐家可有旧交?”

徐老夫人捂着胸口,只当展昭与白玉堂一伙,不肯理会。

展昭并不在意,只从她面色推断一二,接着道:“既无旧交,徐老夫人如何笃定黄师婆这陌生来客当真能救徐小公子性命?”凡有一线生机,也该当如白玉堂所言寻大夫相救,而不是求一个没见过的师婆。

他心知,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徐小公子怕是送回家时已然回天乏术。

而如此,之后黄师婆这哄骗人的把戏不论有无人作乱都是一场空,又岂能算到白玉堂头上。他观徐小公子虽是骄纵脾性,但为人正直,教养定是不差,徐老夫人未必是个不讲理的人,只是……一时无法接受罢了。

“黄师婆有大能,定是能救的。”徐老夫人摇头喃喃,不肯听展昭几句轻巧劝语,“不错,能救的,黄师婆能救的,要不是法事打断……”

展昭轻叹。

也难怪一个招摇撞骗的师婆敢打包票能起死回生,这从一开始就是成不了的法事,是拿伤心人与无辜性命有预谋地嫁祸白玉堂的一出戏码。

下作,荒谬。

他起了身,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