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绰绰有余……”
“白兄。”
白玉堂的话并未说完,却闭了口。
展昭垂着清明目光,不见羞赧,淡声道:“白兄虽与展某只是萍水之交,却也清楚巨阙乃展某先父手泽。且白兄是使刀的好手,何必带走展某的佩剑。”
“展昭你这贼猫。”白玉堂轻哼一声。
他眯起眼来,似乎在打量着展昭。
“少当白爷爷是不识大字的那等粗人,你这话中带刺儿旁人听不懂,还能糊弄白爷?”白玉堂不冷不热地说。
“白兄此言差矣,展某别无它意。”展昭和气道。
白玉堂顺嘴就接上了,语气依旧冰冰冷冷,字字蹦着不好招惹的煞气:“白爷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不过是把巨阙,你当五爷使不来?”
展昭笑了一笑,从容道:“白兄自是武艺高强,展某只望白兄归还佩剑,并无言辞中伤之意。”
“展昭你……!”
白玉堂哑然,仿佛气急一拳挥了空。
可须臾,那无名火竟落得扬眉一笑:“白爷抢都抢了,堂堂御猫还会怕一只老鼠不成……”话还未完,人已经“嗖”地跃出去老远,在芦花荡失去了踪影,独留那嚣张无比的尾音听得人咬牙切齿。
“且来抢回便是!”
“白玉堂!”
雪色衣袖翻飘,墨绿纹理如浪,四周皆是水声。展昭追他不及,驻足芦苇荡叹声,天色昏暗,神色难辨。
而远去白玉堂熟门熟路地在另一端芦苇荡落下了,且听朗声高起、恼意难掩,心情不由畅快,积压在心头那些莫名的阴云霎时消散。他循着芦苇荡低矮处探身,取出黑布裹着的一把古剑。他直起身,遥望江面一带,水势茫茫,犹如雪练一般。夜已临近,鲜见船只往来,唯有碧澄澄的一片清波,光华荡漾。
白玉堂眼底映着明明灭灭的余晖,呵了口气:“萍水之交。”
“巨阙。”江风扬衣袂,白玉堂掂量着这笨重的钝剑,懒洋洋地用剑身敲着肩膀步去,又不禁念起那温润眉目。
萍水之交、萍水之交……这相识,也有三年了吧。
他蓦然一笑,且如云破日出,山川风物都褪色三分。
“湛卢太轻,还是巨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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