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的下颌线。
所有的神经在那一刻绷断!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基于无数次记忆做出了最直接的本能反应——她的头迅疾地向左一偏!幅度虽小,却快如电闪!完美避开了那并未真正靠近的无形钳制。
时间凝固。
如有实质的视线,扫过她偏移后尚未完全回正的脖颈,定在那双黑宝石一样的眼眸。
那黑眸深处燃着无法被压服的火。
希斯克里夫极其缓慢地收回僵在半空的手,他不再看她,仿佛刚才那恶意的试探从未发生。
大型的集体舞曲结束,音乐转为更舒缓、更私密
的双人舞旋律。
舞池的气氛变得更加暧昧,绅士淑女们开始寻找新的舞伴。
希斯克里夫走到休息区,随手拿起一杯如血液般深红的勃艮第灌了口,斜倚在廊柱阴影里。
一位身着宝蓝色礼服的贵妇,被他挺拔有劲的身材所吸引,摇曳生姿地走近,带着甜腻的香水味,“先生,这曲华尔兹,”她伸出戴着蕾丝手套的手,“可否有幸?”
希斯克里夫眼皮都没抬一下,“没空。”
贵妇笑容一僵,悻悻离开。
紧接着,又一位年轻大胆、扮作公主的女孩靠近,“骑士阁下,您一个人多寂寞呀?让我来陪您共舞一曲吧!”
希斯克里夫这次连声音都欠奉,只从喉间发出一声极不耐烦的低哼,氛围降至冰点。
然而,总有不信邪的,下一位很快靠近,红唇微启,刚要出声——希斯克里夫猛地抬手,面具系带被粗暴扯断!面具被他扔在铺着天鹅绒的长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那张华丽却冷硬、带着从尸山血海爬出来的煞气的脸,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灯光下!
尤其那双眼睛,没有丝毫温度,只有漠然与一丝未消的暴戾,如同最凶猛的掠食者扫视着打扰他沉思的蝼蚁!
女人下半张露出的脸上,媚笑瞬间冻结,血色尽褪!她倒抽一口冷气,踉跄着后退,如同躲避瘟疫般仓皇逃开,跟鞋踩到裙摆差点摔倒。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他摘下面具而滞了几秒,原本想靠近的几位女士也纷纷避开。
清静了。
光线幽暗,音乐、私密的交谈、偶尔响起的碰杯。
希斯克里夫陷进休息区一张棕色皮沙发里,长腿交叠,指尖夹着支雪茄,青烟从他唇边逸出,模糊了他眼眸的锐利。
侍者给他的酒杯续上勃艮第。
一个绅士在他旁边坐下,瞥了眼那张标志的厚嘴唇,一声嗤笑,“特罗布里治,你是生怕别人认不出啊?你这还怎么偷腥?”
“哈哈,比起不好偷腥,我更怕听到不该听的!不如叫他们知道我是谁!”特罗布里治凑近他,“我的老朋友,有件事,邓达斯阁下让我私下提醒您一声。您如今身份不同了,尊贵的事务MP,陛下的荣誉上校!咳!圣詹姆斯街那家热闹的小铺子,”他做个抛骰子的动作,“该考虑换个老板了,让底下伶俐的小伙子们干就行。”
深目在烟雾里波澜不惊,“替我转告阁下,铺子月初就转了。一个很会算账,很知道该向谁报账的小子,也明白如何让铺子继续灯火通明的人。当然,”他轻轻弹落一截烟灰,语气平淡,“精明懂事和可靠老实往往是反义词,让你的暗哨盯紧点!发现不对,做了就是了。”
“高!实在是高!我就知道,什么事到了上校您的手里,总能办成!怪不得阁下说不提醒也无妨,看来还是他明白您,”特罗布里治和他碰杯,“来,为您的深谋远虑干一杯!”
希斯克里夫抿了口,“说点有趣的吧,上次巴林的家宴,你在么?”
“在啊,代表海军部参加精工之冠的剪彩,第二天还是第三天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