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开一瞧,竟落着沛国公的大印。

祝珈言长松一口气,方才因为紧张而僵硬的腿脚又重新放松了下来。他追问道:“我该怎么出去?”

“殿下只管跟着奴才们便是。”那太监低声答道,“只是可能会委屈您一些了。”

直到被装进箱子里,祝珈言才明白了那个“委屈”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身材纤瘦,蜷缩起来的时候,倒也能被装进红木箱子之中。

那是装着各种赏赐的红木箱,虽然被各式各样的绫罗绸缎垫着,但到底坚硬,又黑又硌。

为了防止中途有人检查,那两个太监还在他身上盖了厚厚的几层缎子。

外头还下着小雪。走出宫外,祝珈言便能感到那种刺骨的寒意。

四周一片漆黑,他被颠得有些头晕,却不敢发出一丁点儿声音,只能凭借周遭的人声判断他们走到了何处。

那两个太监挑着红木箱子,一路走过长街,在即将踏出东宫时,还是被侍卫拦了下来。

“奴才奉内务府的命令,来给太子妃娘娘送新进贡的织花锦。”

祝珈言感到木箱被放在了地上。他听见其中一个太监尖细的声音:“奴才们还得去给后宫的娘娘们送赏赐,万万耽搁不起。”

他话音刚落,祝珈言便听见了箱盖被揭开的声音。

明亮的光线倾泻而下,透过那一层又一层的云锦,落到祝珈言的身上。视野刹那间变得明亮,可祝珈言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似有许多双眼睛投在自己身上。他屏住呼吸,竭力遏制住自己身体的起伏。

那些侍卫看得越久,祝珈言心中的焦灼便更甚一分。他听见一个太监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