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兆闻讯赶来,沈澈已经在审问了:“钱家五娘子,你叫什么名字?”
沈澈从那夜回来后,一直未从朴承君被劫的事实中缓过神,把王兆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
整个晚上便没发出过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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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钱铜给宋允执了一块小龙团,便是建茶之中的上上品,因国内需求大,数量又少,走私时只会携带一部分。
五娘子便把手中的包袱递给了七娘子,“这身衣衫,祖母在佛前拿香火熏过,七妹妹换上,祛祛身上的晦气。”
吓晕过去了。
“荒唐!”
甚至封锁了城门,没有半点消息。
她道:“若是有捷径递到我的面前,我会心动,也会问自己,为何就不能要呢?”
王兆深知钱七娘子的狡诈,且事先又被世子提醒过,不敢有半分疏忽,此时还留了一个心眼儿,让人招待好钱老夫人,自己跟着五娘子一道进去。
没等官差上手,钱家五娘子双瞳一瞠。
扶茵便知道自己没听错。
王兆闻到此言,还松了一口气。
阿金还想问钱二爷醒来了没,七娘子在哪儿,“姑”
沈澈此时杀人的心都有了,“钱家是不是当真以为官府拿你们没办法,协助他人越狱与越狱者同罪,把她绑去刑架,钱七娘子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放下来。”
那夜宋世子和沈公子走后,钱家的老夫人便来了,带着钱家的五娘子,说是要给钱铜送一些衣物,王兆生怕出意外,出言道把东西留下,他亲自送进去给七娘子,可钱老夫人说,送的是一些女儿家的私物,不便假以他人之手。
钱五娘子比七娘子年长,但性子却稚嫩许多,被沈澈一吓,周身抖了抖,又死咬住唇角不肯报出自己的闺名,“民女,民女就叫五娘子”
五娘子道:“二伯已经醒了,二婶把人接到了家中,养一段日子便能痊愈,七妹妹不必担心,倒是七妹妹自己,只怕要受一番苦了,祖母说了,知州府已不是之前的知州府,里头的大人们都讲究公允,不会冤枉了咱们,妹妹莫要急躁,在此安心等大人们寻到证据,还钱家一个清白,届时七妹妹便可光明正大地从这儿走出去。”
两人一道去了屏风后换衣,王兆总不能进去盯着,便一直守在了门口。
人走了,王兆都没察觉出哪里有问题。
他说完便回头看了一眼乔装成仆人的七姑不对,宋世子,干瘪瘪地笑了笑,以眼神询问,是不是这样问的。
大公子没有半分领情,冷声道:“母亲再执迷不悟下去,儿子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你。”
钱铜惭愧地低下头,“大夫人要我杀了他。”她道:“明夷认为,我该答应吗?”
朴二没抓到,作为嫌疑犯的钱七娘子又越了狱,那日之后再也没出现过,连钱家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扬州崔家乃最大的茶叶走私户,从蜀州收集完茶叶后,经由朝廷无法管控的黄海,背靠朴家偷偷送至邻国,牟取暴利。
今日钱家的人却找上了门。
朴大公子擅长药理,经商奇才,可唯有一点功夫差,钱铜见他开始倒腾那些药草,便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突然道:“你说两年前我们要是没被人发现,各自叛离家族,过自己的日子,是不是也是如眼下这般。”
“两年前,你二人情投意合,打算私自去寻朴家长老主婚,是我这个当母亲的不了解自己儿子,横插了一脚,让人把你的腿打断,又把七娘子赶走,当了一回恶人,两年来,我该受的惩罚,你都施到了我的身上,不愿与我住在一个屋檐,不愿见我,更不愿与我说话,如今我尝到了万般苦楚,终于决定先低下头来成全你们,怎么,又不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