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地问道:“他们没为难娘子吧?”
因她知道那夜的海面上,不仅有她钱家,还有扬州的几艘官船在她身后。
这些是小问题。
她也不是个爱说话的人。
这哪里是请她用饭,是催她要东西的。
扶茵空跑了一趟,返回去时在路上才碰到的宋允执,不知道他是去哪儿,脸颊比往日要红润,似是疾走了一阵。
知道她今日被朝廷的人叫去了官府,钱二爷也回来了。
半晌后听屏风内的人道:“钱家主好自为之,不送。”
钱铜人还在廊下,便听到了两人的争吵,早已习以为常,夫妻俩从年轻时便开始吵,越吵感情越好。
但钱家所有人都知道,这位钱夫人的嘴巴可以一整日喋喋不休,她若是句句都有回应,岂不是嘴都要磨出泡来。
宋允执净完手,步上凉亭时,三人已经坐上了桌,在聊着事。
无意之中托了姑爷的福,这一日的钱铜对钱夫人的问题,几乎有问必答。
除此之外,还得知了崔家大公子要去见朴大公子的消息。
起码能确定崔家货船上的东西确实是走私的茶叶,还得知了那批茶叶从何处运来。
钱铜摇头,不再作答。
一,容易引起官府的猜疑。二,十艘船的茶叶,待她杀了崔万锺占为已有,能顶得上她钱家卖上几年的盐了。
两人终于发现了她,钱二爷心头焦急,顾及着明面上那家主的面子,等人到了跟前才问:“能不能成?不能成,我再去跑一趟”
怪不得他适才的嗓音不对。
冬枝见姑爷来了,拉开了钱铜左侧的位置。
晌午都快过了,钱铜还未用饭,听冬枝说做了酒酿圆子,赶紧让她上菜,突然想了起来,吩咐扶茵,“今日菜品丰盛,去把姑爷也叫过来吧。”
——
钱铜脑子里还在想里面那人说的话。
在钱夫人第四回唤她时,左侧一只手突然握住了她手腕,同时一道嗓音与她道:“回话。”
“铜姐儿,要不让你父亲再去一回一趟衙门。”
“至于崔家的货船,无论大人相信与否,确实是我钱家探子传回来的消息,崔钱两家因大娘子之事不睦已久,彼此很早便有防范。”
炸船的人就是钱家。
钱铜的脸上难得有几分茫然,疑惑地看着身侧公子的逾越之举,便听他提醒道:“夫人在问你。”
他不急不行,冲着钱夫人发火,“走之前,她到底怎么说的?朝廷的人召她去,总有个由头,你没问?”
钱二爷很早便找过钱铜,每回她的说辞都一样,已有了安排,不必着急,可如今只剩下三天,盐桩的掌柜,盐井的掌事,个个都来找他。
王兆纳闷了,自己乃土生土长的京都官差,怎么会认识一个钱家的探子。
钱夫人继续问:“你说完盐引后,他有再说什么吗?”
王兆也在等。
她考虑什么,朴家大公子这次回来,哪里都没去,就只来了钱家,什么心思,他是个男人,怎可能不明白。
众人早习惯了钱夫人的自言自语,也习惯了钱铜的装聋作哑。此时却被一个外面来的,不知情的姑爷打破了平衡。
众人对此似乎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
钱夫人自顾自哀叹,“我钱家这回真要完了,也不知道盐引会不会落到卢家手里,卢家那窝子人面狼心,总喜欢背地里使刀子,比崔家好不到哪里去。”
“猜”宋世子为人正直,从不会无端猜疑,应该是还没找到证据。
第二日,钱夫人主动宴请了宋允执和钱铜,“横竖只剩下两日了,一个人着急,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