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可以完成。别看我,你也知道她确实做得到。
我要说的就是一点——稳定。”
“规律的生活,均衡的饮食,稳定的环境、稳定的人际关系,最好还有……”
“一个信任的伴侣。”迟柏意说,“我会的。”
“所以如果感情到位,还是尽快进一步发展比较好。”
“可我还没表白……”
周清砚眼神复杂:
“感情上的东西是你的事情,不过我看你的精神洁癖也得治治。怎么了,不表白就不算在一起?”
“得表白。”迟柏意古板地重复,“得表白。”
“你老婆现在需要的……”
“叫她陈运。”
“陈运现在需要的那就不是……”
“表白了才能进一步发展。”迟柏意边说边为自己鼓劲儿似的点头,“她需要,我知道,我知道她需要。但不行。”
在周大夫看神经病的眼神中,她低下头,有点局促,也很难得的缩了缩肩膀,无奈而沉闷地道:
“是,你可以说我精神洁癖,反正你上回不也这么说么?但这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毫无负担的去恋爱和做……爱吧。”
“我只是以为这是一种责任……”
“毕竟我对于陈运来说已经不是可以随便用来解决需要的人了,陈运对于我来说也是……也是一样。”
“我只是、不想趁人之危。”
她会难过的。
她会期待,会接受,因为那是我。
可让她之所以期待和接受的,不是我——
“她之所以会焦虑,会成今天这个样子,是因为她太追求完美……”迟柏意说到这里,不由自主笑了笑。
只是那笑意很浅,也很淡。淡得像沾透了水的笔晕出的一缕墨痕,拖过去,轻轻一顿,顷刻间便又了无踪迹。
“我也很爱完美。”
“她也的确完美。”
“可太过于完美的东西,也许本身也是一种残缺。”
“你要她接受这种残缺?”周清砚冷笑了一声,望向自己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开着,门口的影子拉出很长一条。
“我要她知道我可以是这个残缺。”
一部分也好,一半也好,或者是全部,也没有关系。
都没有关系。
看见、知道,就好了。
而如果看见,如果知道,就该得到。
“陈运……”
迟柏意弯下腰,用手指在虚空中点过她的鼻尖,划过她的鼻梁,抚上那并不存在于掌心间的脸颊,在心中轻轻问道:
你又做梦了吗?
这次你梦见什么了呢,陈运?
……
“对了,我今天跟她讲过致病因素,也问过她了。
我问她、让她受影响的到底是人还是事,或者二者皆有。”
“她怎么说。”
“她说都有。”
都有。都有……
晨光慢慢透过窗,打在病床尾的小椅子上,也晃在迟柏意一夜未合的眼皮上。
天亮了。
陈运艰难地从一个又一个重叠套锁的梦中坠落,终于再次挣扎着撑开了眼:
“迟、迟柏意?”
迟柏意于无限错落的晨光暮影中向她走来,俯身低头:
“早啊,小陈运。”
第54章 她开始发出喘息
本该第二天早上七点被护士姐姐叫醒的陈运现在正对着迟柏意发呆。
迟柏意就坐她对面翻看菜单,翻了两页问她:
“昨晚睡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