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刷了一下周大夫的三观——对迟柏意这个当年发着高烧还要来跟她抢一个屁用没有的辩论赛冠军的神经病、的三观。
莫非她不是神经病,而是真的有病?
周清砚一下子就觉得自己当初从高中到大学把这人当作对手真是太可笑了。
真是可笑至极!
所以早知道这样,给她介绍个女朋友不就完了吗?
想到这儿,周清砚莫名就有点生气,于是转身就走。
迟柏意还在难过中,倒是没忘记跟上她。
俩人走过走廊,一言不发地在安全通道的楼梯间停下。
周清砚本着自己的职业素养开口,报告给了她一溜坏消息:
中度焦虑,不过别太高兴,马上就重度了;
强迫症晚期,不过也别太难过,马上就成分离障碍初期了;
神经衰弱,挺轻微的,不过也不算太轻吧,也就比较正常人呢怕吵怕闹怕光心慌意乱耳鸣多汗……
迟柏意捂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牙疼般地“嘶”道:
“停一下,我先问问。有好事儿没有?”
周清砚马上抬头:
“有啊。”
有啊你还不快说?!
“性上瘾,这个好治。”
“这个不用你治。”迟柏意恼道。
“那没有了。”周清砚一摊手,语气果断,态度坚决,“没了。你现在可以回家睡觉。大半夜的,不睡觉来这儿游逛什么?”
迟柏意对她怒目而视。
视其半分钟后,忽然勾起唇角一笑:
“那你怎么也不睡?”
你猜我怎么不睡?
“睡不着?”
你猜我为什么睡不着?!
“需要我帮忙?”
来了!
周清砚在心里道:来了——就是这个糟心的带着怜悯和淡淡恶意的语气!就是这个让人就算接受了她的帮助也很想给她捶地上捻两下的感觉!
她怎么还活着呢她?
她凭什么好像大概还拥有了个挺不错的小对象?!
自十年前,高中毕业前夕为填报志愿打架之后,这两位本级的万年第一和万年老二再次面对面对峙在了楼梯间。
声控灯灭了,迟柏意轻咳一声。
声控灯又灭了,周清砚拍了拍巴掌。
明灭之间安全出口的绿牌照得她俩的脸一模一样发着绿光。
周清砚先收回眼神,道:
“你和陈运,到哪一步了?”
这话题转变的是否有些过于突然了呢?
迟柏意挠了一下脸,又摸摸自己锁骨,说:
“牵……牵手?”
周清砚好像被打了一个闷棍:
“牵手?!”
“还有、抱抱……”
还“抱抱”~
还“抱抱”!
“你是这样告诉我‘这个不用你治’的?”
迟柏意斩钉截铁地道:
“对。”
周清砚定定地望了她一会儿,点头:
“行吧。不过我得提醒你,她现在对你的依赖很不一般,甚至已经有点成为习惯了。”
那当然。
“所以,今天在没有你的情况下她能自己来已经很出乎我的意料——穷花不算。”
迟柏意“嗯嗯”地表示明白。
“恰好这个病最关键的点就在于稳定和节制——节制已经不用说了,那就是稳定。”
迟柏意看向她。
她也正巧看过来:
“至于其余方面不用你我操心,不停药持续治疗心理疏导,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