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10 / 30)

消渴 天土八月 103043 字 4天前

陈运揉着鼻子,说:“好,挺好的……”

“那个房间特别干净,什么异味都没有。”

“床也特别舒服,比家里的床软好多。”

“枕头高度也合适……”

这也好那也好的一堆例子举完,眼睛一刻没离过迟柏意的脸:

“那你呢,你什么时候来的,你没有睡觉?”

迟柏意马上道:

“睡了,在你旁边睡了大半晚。”

差五分钟六点,街上除了高中生就是垃圾车,连早餐店的老板都在揉眼睛。

陈运望着她有些皱巴巴的衣裤和毛糙的头发,望了一会儿,别过脸:

“没睡就没睡呗。”

迟柏意伸手把这颗固执的脑袋转过来,她又固执地转了回去,并道:

“也就睡个觉而已,矫情兮兮的。”

“那我能怎么办?”肠粉来了,迟柏意自己先挑了一大筷子吃,痛吃两口才往前一推,“就是这么矫情,互相心疼就这么容易矫情。”

陈运不答,埋头吃她剩嘴儿,快吃完了才说:

“你没放料汁。”

“嗯,我忘了。”

不过这样吃也不错,这家的肠粉皮非常细腻,米香味儿很浓厚,卷着蛋皮和虾仁,落在胃里沉下去,身上那点儿寒意也散了。

迟柏意灌了自己一肚子咖啡,抬眼问:“早班还上不上,要不请个假?”

“请不了,昨天就请了,今天算旷工。你呢,上吗?”

“得上,我最近这个月都不好请假。”

两个眼睛都有点不太想睁开的人面对面同情了对方一阵,一起撑着桌子起身去付钱。

迟柏意还在垂死挣扎:

“那是这样,你跟我先回家一趟,洗个澡,然后咱们……”

“一块儿上班?”

“……一块儿上班。”迟柏意终于痛苦地说完了,“我去开车——算了疲劳驾驶,打车吧。”

打车也不容易。

六大院在的这个犄角旮旯,胡同钻出去个蜜蜂都分不出东南西北。

最离谱的是这个南门它叫北门,北门叫东门……

这些个精神病院的天门在电话里彻底绕昏了迟柏意通宵搅拌的脑袋,令她嘴瓢了又瓢,最终还是陈运伸手拿过手机道:

“不用了,我们坐公交吧。”

公交几站路来着?

“十二站到医院。”陈运把这个困的神志不清的人带上站台,让她坐下,自己站着叫她靠,然后忽然想起好像漏了个人:

“钱琼姐呢?”

“我叫她回去了。”

迟柏意搂着身边的腰,头困困地埋在她肚子上面,声音含混不清:

“她待那儿老周不自在。”

“周大夫也被钱琼姐熏到了?”

“周大夫不想看见你钱琼姐那张前任脸。”

说完,迟柏意抬头眯着眼睛瞅瞅,陈运脸色很平静,正一下一下用手指梳理着她那头乱发,眼神也很专注。

“你猜到了?”

“没有啊。”陈运说。

陈运笑着轻轻拨了一下她耳垂上的黑色石头,看它前后晃起来:

“我在等你说啊。”

迟柏意就满意地坐直一点,这一回把脸和鼻子一起直接埋进了她怀里——

哎,香!

“想不想知道她俩怎么在一起的?”

陈运不想知道,不过还是点头:

“想。”

“那时候呢,我,你钱琼姐,老周都是初高中同学,就在我们老家北城……”

太阳和进入肚子中的食物开始一起发力,身上暖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