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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的血不断渗出,让人恐惧得近乎要发狂。

“住手!兰师兄……”

挣扎得愈发激烈, 像个疯了的人, 昭云初死死抱上他不敢松手, 恍然中明白兰卿晚在山里对自己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明明猜到了他可能承受不住,明明有机会和他解释,明明在乎他……自己竟非要怄这口气!

不能接受兰师兄就这样死了,更无法接受他这辈子再次被自己逼到绝路,昭云初浑身剧烈地发抖,眼前浸满一层水雾糊了视线, 终于泣不成声,被溃击了所有的理智,好半天才发出嘶哑的声音,“我不该勉强你拿回内功, 我不是要赶你走的意思……”

怕兰卿晚听不进去,昭云初单手托起他的脑袋紧盯着看,试图让人清醒过来,“兰师兄你看看我,我就在你面前,你别再发疯了、求你、别疯,别……”

到了最后,“死”这一个字,昭云初简直怕到了极点,根本不敢说不出口。

兰卿晚黯淡的眸子里映着布满眼泪的面容,从未见昭云初这样哭过,心口骤然揪紧,即使到了此刻,他依然是心疼昭云初的,最牵挂不舍的,也是昭云初。

轻抚过去的手微微发颤,哽噎着,兰卿晚说出的话也堪堪剩了残音,“你不需要我,甚至厌恶我……”

“我没有!”

昭云初反驳得急,可当看到兰卿晚那只手畏缩地缩回收,又匆忙握上去,将他的手贴回自己脸上,满含怨愤的神情一点点弱了下去,“我没有厌恶你,也没有要赶你走,我、我……”

“我知道你想斩断过去,也包括我。”兰卿晚低声出口,阻了昭云初继续说下去,“我都知道的。”

他只是不愿承认。

害怕从此看不到昭云初,渴望两人再像从前一样相伴,渴望再得到云初对自己的那份感情。

可早在昭云初假死离开兰氏的时候,他就已经被抛弃了。

他幼年眼睁睁看着双亲死去,认贼作父十六年,好容易报了仇,却又亲手把云初越推越远,一辈子悔恨的事太多了,多到让他感到无望。

“我自作自受,是我活该。”

努力地咬起发抖的下唇,兰卿晚揪着昭云初的肩膀将人往外推去,埋头闭上眼,隐忍了好半天,才干涩出声,“我真的支撑不下去了,你就当可怜我,让我有个了断……”

昭云初任人推着肩膀,听到这番苦求,仿佛遭受了巨大打击,睁大眼睛死瞪着面前的兰卿晚,“我这辈子拼了命地救你,连武功都被废了一次,到现在也什么都顺着你,你就这么想死?”

兰卿晚没有再回应,默认了昭云初的质问。

久久的等待中,昭云初眼底渐显的哀怨悄然蔓延,只觉心脏被撕扯得愈痛,连带着环抱兰卿晚的双手也松开,缓缓起身往后退,越发偏执地想着,“你在报复我,根本不想让我好过,我无论怎么做,都不配得到爱。”

竭力克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要打颤,一字一句道:“兰卿晚,我成全你,不再管你了。”

说得压抑,在兰卿晚抬眼看过来时,昭云初往后退了一步,逐渐黯淡的眼里含着泪,却愈来愈冷,嘴里念叨着最后的话,“从今往后,你死你的,我死我的。”

听出昭云初话里可能的深意,兰卿晚脸色僵了片刻,不自觉伸出手想要拉住人,却被昭云初避开,摇晃着身子退到了门口。

目光追着人消失门外的身影,他慌然间摇了摇头,咬着牙踉跄起身,扶着桌子赶了出去。

他怎么会是报复呢?又怎么会不想云初好过?!

他只是想要一个解脱,也想云初能活得轻松自在,仅此而已。

隔壁响起沉重的关门声,他还是迟了一步,趴在门板上,想着昭云初方才的神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