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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恐慌会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愈加无措地拍起门板。

“云初,你在做什么?出来、先出来……”

撑着仅剩的力气唤着人,忽然听到一记茶杯掷地的碎响,兰卿晚不知里头发生了何事,砸得越发狠了,连腕部的伤口也不顾,“出来听到没有,昭云初!”

可漆黑的卧房里,再没有半点声音,兰卿晚几乎整个人都要崩溃地跌下去。

昭云初颓坐在角落里,一双湿红的眼睛睨着映在门外的模糊身影,不断攥紧地上的茶杯碎片。

伴随着重重的砸门响动,兰卿晚嘶哑的呜咽声不断传来,像刀子割在心口一样疼,唯有一遍遍碾着碎片,蹂躏出道道血痕,以掌心里的痛觉来麻痹自己,想要让自己好受些,可眼泪却还是抑制不住地冒出来。

这辈子每次遇到危险,都不允许让任何人伤害到兰卿晚,可没想到,历经这么多的劫难都要去保护的人,到头来,却不想活了。

兰卿晚的一个念头,让自己曾经的牺牲,都变得没有意义。

夜一点点走深,乌云压得空中死气沉沉的,让人闷得喘不过气来,隐约听到了门外有离去的脚步声,昭云初抹了把脸上的眼泪,仰头靠向身后的墙壁上,没有再动。

最终一场瓢泼大雨急急打下,风刮得也烈,雨水斜斜打进走廊,声势颇大。

直至雨声渐小,月华投入院中,昭云初才抓着桌角站起身来,心里堵得难受,想要出去好好透会儿气。

一开门,却看到兰卿晚靠在门边地上坐着。本就穿得单薄,后背已被雨水打湿了大半,风吹之下,冻得脸色都有些青,整个人都是狼狈的。

昭云初一个心慌,下意识想要朝他伸出手,却在兰卿晚闻声抬起头时,止步于门前,甚至有了回退的动作。

“云初……”

兰卿晚看到人,匆忙之间身子往前跌到门板上,慌措扯上昭云初的胳膊,半点不敢松懈。

昭云初微动了动唇,习惯性地想要唤人,却涩得卡了喉咙。

“兰卿晚,不是想死么,还在这儿做什么?”

事到如今,从前的称呼是这么地不合时宜,只想抽身逃开。

兰卿晚像是个木纳的人偶般失了生气,看到昭云初,便强撑着门板歪歪斜斜地晃起身,摸到昭云初掌心里的血迹,心中一怵,用力翻来看见道道血痕处皮肉绽开,唇齿间刹那抖得厉害,“怎么流血了?”

“不关你的事,走开。”

昭云初磨了磨牙根,猛然一个抬手,想要把人甩开,兰卿晚却抓得更紧。

昭云初眼底微有红肿,脸上亦有泪渍,根本不敢去深思云初有多失望和难过,更不敢去探究人有何打算,兰卿晚只能将自己的手臂伸过去,言语苍白地认错。

“我已经重新包扎好了,云初,别难过了好吗?”

颓然低喃着,兰卿晚仔细望着昭云初,任人怎样挣动也不肯松手,全然没了半分往日平和矜持的姿态,“我以为你不在乎……我、我以后不会再这样惹你伤心了,真的,我……”

昭云初咬牙极力推着人,瞥见他手腕伤口处已被仔细包扎好,鼻头微酸,目光移开得快,仿佛是在刻意无视什么,“想做什么随便你,我不配管。”

话说得很重,兰卿晚却没听到似的,继续朝昭云初挨过去,直到竭力拉扯着把人逼到墙上再无处可退。

“我从来没想过报复你,你不能这样想我,我、我承受不起。”

双手托上昭云初的脸,衣襟不知何时已被眼泪浸湿,他的语气温柔得诡异,却哽得近乎没有声音,“我是不够懂你,但我比世上任何人都要爱你。”

无论在云初心里自己是什么人,他都认了,他要云初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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