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重生能改变一切,可拼尽全力,最终该失去的,还是失去了,只能为了保命躲在这儿苟延残喘。
蓦地一声哑笑,昭云初咬了咬牙,又仰头大口大口地灌下剩余的酒,眼角奕奕发红,面向墓碑上那近乎没有热度的余光,笑容里已透出了深深的无力与绝望。
时间一点点流逝,阳光渐的弱了,一袭素衣纱袍的男子不知何时从林中踱步而出,踏于泥地之声依稀作响,昭云初听得清楚,远远见他一人而来,步履漫漫,似融在了夕阳余晖之中。
“云初,山里起风了,回去吧。”
昭云初的失意,落寞孤独,兰卿晚全都看在眼里,却又好像半点靠近不得。
他宁可一个人在这儿面对这些故人的墓碑,也不愿,自己陪伴在侧么?
欲要上前,昭云初稍稍瞥了目光来,凉意风吹,举起酒壶就摔了自己脚边,“你能不能别一直跟着我,啊?”
泥地里一声闷响,兰卿晚立定在原处,欲行却步,迟疑地绕开了他扔来的空壶,再走近时,昭云初已背靠墓碑,很是疲倦。
“你出来这么久,我不放心。”
兰卿晚回答的语气缓慢而温和,欲拉起他的身子扶人起来,却在伸手间,碰到了他眼角残剩的湿意。
云初,他哭了?
当从宁南清口中得知,云初为了救人一路磕头跪上碎石山,那一瞬间,他才理解云初为何会有那般沉重的憎恨。
陪着一路熬过来,却从来不曾真正懂过他。
或许从在水牢里指责他开始,自己就已经把云初推远了。
前世之错已无法挽回,今生昭云初得以重来,再要判予同样的末路,于他而言,当真是生而无望了。
明白得太晚,而想说的话太多。尝试着让昭云初理解自己的心意,也默默地等待他的谅解……如此退让,只希望能够像从前一样,陪着他好好地重新来过。
可是云初没有,自前两日找来,一次都未对自己笑过,喊人都是连名带姓,甚至连话都吝啬多说几句,最后,自己只能这样静静地陪着,感受到他越来越明显的疏离。
他们,不该变成这样的。
倘若云初一直置气下去,一个机会都不给,对自己,真的太不公平了。
心中一股酸涩感便涌了上来,兰卿晚陡然屈指缩回,深吸一口气,不愿再深想下去,缓缓托上人劝道:“云初,我带你回去。”
才握上他的胳膊,就明显感受到了昭云初的抵触,兰卿晚茫然地蹲下身来,呢喃着能想到的可能性,“云初,你是不是还在为先前的事生我的气?你一直、都在生闷气才不理我的……是吗?”
昭云初本就醉得有点眩晕,给他这一扯,险些坐不稳了,他瞧了兰卿晚一眼,看到那张天真的脸,不禁撇脸嗤笑。
笑什么?
兰卿晚听到他发笑,无声地呢喃着,好似他的问的,是多不值得一提的事。
唇口渐的发颤,不知昭云初为什么非要对自己这个态度,轻轻托上他的脸侧,迫切地想要一个回应,“回答我云初,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消气,你告诉我……”
许久的等待,没得云初一个字,兰卿晚等得不安,只好拢起他的手按在怀里,紧握着不肯松开,妥协似的,抵在他耳边诉,“我们不要再闹别扭了,好不好?”
耳廓处的落吻很是轻微,手指忽地一抖,掌心里被塞入熟悉的荷包,昭云初皱了眉,目光没有转向身边的人,而是避向远处的残阳,随即撑起胳膊,使力站起身来。
手上一推,把东西按回兰卿晚掌心里,将亲昵的触碰一道断开,颠倒几步,见兰卿晚抵到了墓碑前,后知后觉自己劲使过了,略显无措地站在原处。
看着他欲要俯下身去找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