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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两年兰卿晚是学着做了些菜,被废武功在山林里的半年饭菜多半也的确是他做的,可都是将就着来,论厨艺,远没有达到能做炖鸡汤的水准吧?

“只管挑你爱吃的,我想吃什么自己会买。”

昭云初帮忙把鸡装进菜篮子里,正要继续往前走,一瞥眼,就见了带着伙计出来摆摊卖酒的人,原本还算淡定的神情陡然冷了些许。

他们离得不算近,也能闻到那股子诱人的酒香,何子音坐在车撵上指点着各种酒摆放的位置,忽的注意到昭云初他们二人,竟有些踌躇地动了动嘴,看起来像是想说些什么。

只当没看到罢,昭云初侧过身,打算换个方向逛去,兰卿晚不明所以,匆忙拉住人,“何子音是旧识,为何不打个招呼?”

知晓兰卿晚不知其中缘故,昭云初也不计较,只懒懒地继续往前走,好似没听到般。

有些意外昭云初的反应,兰卿晚察觉出人心情不太好,也不再追问,默默跟上脚步,打算一起离开这条街。

“兰公子请慢!”

身后忽然一声唤,惹得两人侧目,跑来的是何子音身边的伙计,手里捧着两壶贴了“高”字的酒,说话就朝兰卿晚递过去,“我家老板说这是送您的,高先生从前留下的,可拿回家去好好品尝。”

说是送兰卿晚的,可都知道他一贯少有饮酒,分明是送昭云初的。

虽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毕竟是何子音告诉了自己昭云初在何处,兰卿晚还是接来道了谢,“有劳了。”

昭云初一边等着,不耐烦地往隔壁街拐去。

看到兰卿晚快步跟上昭云初的背影,何子音的目光里透着明显的落寞。

有些事,尽再多力,到底也只能稍稍弥补些许,而再难以挽回。

这样的道理,何子音懂,昭云初更懂。

……

兰卿晚看出昭云初的心情并不好,吃午饭时也没什么胃口,只顾着喝酒,一壶已尽,又要再饮一壶,看得他忍不住上手相劝。

“云初,养伤忌酒,少喝些吧,知道你不喜欢吃油腻的,我把鸡汤里的油都撇了,你尝尝。”

昭云初手里的酒壶被轻压着放到了一边,看着面前的人顺势盛了碗鸡汤过来,看着一般,只是对兰卿晚来说,应该算是尽力了。

领情地喝了一碗罢,昭云初觉心里头闷得慌,兰卿晚看在眼里,问得关切,“你和何子音是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可以告诉我,别一个人憋着。”

好容易才甩去的一腔烦躁,这会儿刚缓上些,兰卿晚一提何子音,惹得昭云初心中愈堵,不由地深吸了口气。

他再想说什么,昭云初已快一步起身来,携过方才放置边上的酒壶,将欲要站起的兰卿晚压回桌前。

仿佛泄了气般,声音里含着疲惫,“你吃你的,我想一个人到后山走走。”

秋意渐浓,山中愈冷些,午后沉静的阳光透入墓林,映在了渐生杂草的一排墓碑前,飞禽迁去,走兽渐少,仿若天地间都慢慢陷入了一片死寂。

昭云初颓坐着喝得醉醺醺的,有一下没一下地拔着高凌芳碑前的杂草。

任凉风呼啸,他携着酒漫无目的地散心,竟不知不觉到了这儿。

也许,这是他少有的能够坦然宣泄之处。

昭云初一手捉着酒壶,另一手探过去,随即撑在墓碑旁,瞧着刻下的名字出神。

已时隔近一年,他们在碎石山上惨遭屠杀的那副场景,恍如昨日,亦如隔世。

就因为他的缘故,断送了这些人本该安宁的一生。他杀了周同寅和所有为之卖命的子弟门客泄愤,可面前的这些人命,即使抵上整个周宗门,都再也换不回来了。

他曾经那么不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