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拿不定这人的意思。
想?要事后清算之前拿捏他的账,口口声声说有证据, 却又没有拿出来, 他自然不吃这种?威胁,但是?看他那态度, 感觉后面有人撑腰,像是?对付他,又像是?要拉拢他,反正他被人盯上了。
太?子?
裴厌辞之前的确是?跟过太?子很长一段时间。
太?子和郑相?之间那微妙的关?系,其实他也是?知道的。
如今郑相?停职在家,太?子不可能不借机打?压郑派,拉拢壮大自己的势力?。
裴厌辞如此说,感觉就是?一个信号。
他们之间的平衡,似乎要被打?破了。
陈嗣宏左思右想?,最终决定按兵不动。
第二天小?朝会过后,他与寻常一样离开,却听上首扼鹭监的督主叫了一句,“礼部陈尚书。”
陈嗣宏后背寒毛瞬间直起,簌簌冒着冷汗。
“督公请说。”
待其他人慢慢离开大殿,他听见一道清越的声音从金纱后传出,“陈尚书日理万机,本不该打?扰,但月前大人去了翮州,述职文书上多有不详之处。”
陈嗣宏忙道:“下官这就去改,明日交给督公过目。”
“份内之事没做好?,其他事情倒是?积极。前头陛下还奇怪着呢,你让本座如何答话??想?帮你说句话?都无从说起。”
“是?,还得有劳督公大人多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下官不日便到府上道谢。”
只是?寥寥数语,就让陈嗣宏满头大汗地出来,琢磨了一路棠溪追嘴里的“其他事情”,如何也想?不出个名目来。
近来礼部也没让他承办甚大事,全?都是?日常事务。
蓦地,他的脑海里豁出一道光。
对啊,国子监的协理权一事。
他来之后,也就只为了这事与齐祥一同见了皇帝。
皇帝这几年不问政务,大小?事宜都是?由棠溪追负责,凡是?他们底下商量好?的,扼鹭监那边也同意了,也没听皇帝时候追究甚。
难道皇帝那边对办科举只由他们礼部来操持有了微词?
陈嗣宏脸上的汗越发簌簌冒了出来,不再是?热汗,而是?冷汗。
他咽了口唾沫,想?起昨日裴厌辞才刚对他了这事,这事他不知何时留了首尾,把柄被这人给抓着,去御前告了一状。
否则,都已经?过去了的事情,陛下怎么又开始好?奇了。
本来想?借开办学事司一事卡着国子监捞点好?的,没想?到竟被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给算计过去了。
这事该如何是?好??
他琢磨了一晚,第二日悄摸着去了郑府。
“老师,学生被太?子盯上了。”他的说话?声音有些急。
大宇官场上素来有拜师的传统,特别是?每三年一次的科举会试,进京的举子都会以各种?名义拜访京中权贵,拜为恩师。受他们指点过后,立刻就开窍了,多少都能在会试上拿到名次,加官进爵。
这也是?无权无势之人想?要上进的一种?捷径。
“起来说话?,这么多年了,还是?冒冒失失的,沉不住气。”郑清来悠哉地吹了口茶。
陈嗣宏站起来,道:“太?子派您的义子害我,明明当初可以去参我一本,非要等着学生犯了错,抓着了证据,再来攻讦,亏我当初还觉得这个太?子是?个好?的。”
“若是?我那义子找人参你一本,你倒是?开心了,觉得不用像如今这般为难?”
“诶呀,您说的这是?哪儿的话?,当然不开心。你说,陛下会不会觉着学生揽权太甚呐?”
他别的不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