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里,清晰地映出她被他全然包裹的身影,衣衫凌乱,眸中水光未褪,脸上泪痕未干,旖旎的脸颊从眼尾一路蔓延至脖颈。
他高大的身躯紧密地贴合着她,下颌抵着她的发顶,如有实质的视线透过镜面,在她身上一寸寸逡巡,所过之处,激起细密的战栗。
顾清嘉眼睫轻颤了一下,闭了闭眼,她这副模样,哪里像是被打了,分明是被人狠狠欺辱了一遭。
倏忽间,皇帝骨节分明的手撩开了她的衣摆。
她呼吸一滞,向镜中看去,只见布料上晕出了大片的湿痕,皇帝的目光沉沉地落在上头。
“陛下……求您不要看。”她喉间泄出一声轻喘,身形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晕痕缓缓扩大。
皇帝搂紧了他,附在她耳畔低哑道:“要朕说出来吗?朕方才打他的时候,你的那副模样,分明是……”
“陛下,臣可以解释。”顾清嘉声线抖得不成样子,生理上如此,她心中却强自镇定下来,思索该如何解释。
秽乱宫闱可是重罪,她有几个脑袋够他砍的?
皇帝眸光深沉而晦暗,眸底暗流汹涌:“你的身子被裴玄衍折磨成了什么模样,被人打了,竟也会……他简直罪该万死!”
他为了怀里的人,专门去了解过,知道那种调弄人的法子,能让人在极为痛苦的时候,也能迎合和承受。
而过程中,他不知遭受了多少践踏和凌辱。
他搂着她的手臂骤然收紧。
顾清嘉微微一怔,他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顾景和确实在打她,而她是被打成了现在这副样子吗?
开什么玩笑,他这是把她当成了什么人了?
她脸颊微微发烫,想起秽乱宫闱的后果,一咬牙,干脆认下了,却不忘将师父摘了出去,哑声道:“陛下,臣的身子生来便是如此,与师父无关。”
“都被折磨成这样了,你竟还替他说话?”皇帝眸光骤冷,猛地将她按在镜前的桌案上,迫使她透过镜面看清自己狼狈的模样。
他双臂骤然收紧,将她死死圈在怀中,胸膛灼热的温度透过衣衫,烫得她身形轻颤。
顾清嘉只觉一股电流在他体内乱窜,难耐地轻喘了一声。
皇帝以为自己让她不舒服了,手臂微微一松。想到她身子不好,忙将她拢在怀里,轻抚她的脊背,给她顺气,只眉眼依旧沉凝,笼着一层寒霜。
待她气喘匀了,他抱着她往榻边走去,将她放在了榻上。
顾清嘉心道不能让皇帝继续这样恨师父了,跟他解释,他又不听,干脆下一剂猛药。
她轻牵住了他的衣袖:“陛下。”
皇帝嘴角平直,声音里不露半分情绪:“怎么,离不得朕?朕不走。”
顾清嘉轻声道:“臣有一事不明,想请陛下为臣解惑。”
皇帝淡声道:“说吧。”
他坐在榻沿上,顺手而为,淡淡地替她盖上被子,掖了掖被角。
顾清嘉第一次不受他允准,便抬眼直视他,眸光清冷而沉静,似能直直望进人心里。
“陛下为何总认定,师父会对臣做那种事?按理来讲,臣与师父之间有师徒名分横亘在前,断不会引人误会才是。
“臣曾听过一句话,心中有魔,所见皆魔,再思及陛下对臣的宠遇,实在不胜惶恐。想臣做那种事的,究竟是谁?”
这便是赤裸裸的污蔑了,她自然知晓皇帝对她绝无那等心思,可允许他污蔑师父,就不准自己污蔑他吗?
除了让他停止泼师父脏水,她还有一重目的。
她要让他思及今日她与顾景和之事,便想起这句“心中有魔,所见皆魔”,下意识地不往那处想。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