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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眸光骤然沉冷,冷笑了一声,语气淡漠,不知怎的,话里就带上了刺:“看来是朕的些许垂顾,让你有了不该有的想法,忘了为人臣的本分。

“朕不过是看在你是朕的臣子的份上,不想让你送了性命罢了。你以为自己是什么香饽饽,谁见了都想咬一口么?”

他霍然而起,冷声道:“你好自为之。”

言讫,拂袖而去。

顾清嘉唇角微勾。

果然,哪怕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也受不了被人泼脏水。

……

她扳回了一局,没承想皇帝是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

翌日,她正要乘马车去宫中上值,皇帝身边的太监却在候府门前拦下了她,恭声道:“顾大人,圣上口谕,您今日不必入宫了。”

顾清嘉眉心轻蹙,很快冷静下来,轻声道:“是以后都不入宫了吗?不知圣上将记录起居注的任务交给了谁?”

她是与翰林院另一个官员轮值的,若只由一人负责,那上值的时间未免太长,任务量也太大。

她不入宫,自然得有人接替她的位置。

太监心道有什么可交的,圣上过不了几日保准后悔,又要将人迎进宫去。

他笑道:“圣上许是觉得您太累了,想让您歇息几天。”

顾清嘉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心知这份差事怕是黄了,皇帝昨日的神情一看就是动了真怒。

不过也好,她正愁没有时间查阅翰林院中的文书、章奏以及黄册和鱼鳞册等图册,对变法的框架与初始进展有更宏观的把握。最好能以奏疏的形式,针对某一具体的方面,草拟一份可行性分析和实施细则出来。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不主动抓住机会,机会就会溜走。

她去翰林院上职,自然会被分配其他任务,可到底近水楼台,查阅资料很是方便。时间嘛,挤一挤,总是有的。

这两方面的工作她都要做好。

她豪情万丈地入了翰林院,面上的神情依旧是一派沉静。

同僚见到她,都围拢了上来,宋林两位编修更是急切,忙问道:“顾修撰,你怎么没去宫中当值?”

顾清嘉逢人只说三分话,自是不可能直言自己触了皇帝的霉头,温声将太监的劝慰之言语焉不详地抛了出去:“我也不清楚,许是圣上见我疲惫,想让我休息几天吧。”

一时之间,有赞皇帝关怀臣下的,有艳羡她圣眷正隆的。

顾清嘉半分情绪不露。

有堂吏过来行了一礼,说是掌院学士唤她过去。

她前往东斋房,推门而入,行礼拜见。

掌院学士温言笑道:“既然出了宫,那便去参与国史的编修吧,也是一份资历。圣上天恩难测,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你莫要心怀怨望。”

顾清嘉心知自己这般际遇瞒得过外头的同僚,却瞒不过掌院学士这等老油条,并不讶异,恭敬地领了任务,前往史馆。

掌院学士面上温和,实则把她当成倭寇整,越过上级给她布置的任务,是同僚的两倍之多,对外还说对她格外看重,要给她加加担子。

可顾清嘉是什么人?她前世读研的时候可是遭过导师三年毒打。不仅将本职工作完成了,还有余力翻阅变法相关的资料。

到底忙碌了一天,下值之后,她被师父派来的马车接去裴府用膳,在马车上便觉得有些困倦。

她是还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师父,她竟在他怀里……

这是正经的书里能出现的内容吗?

好在师父清静寡欲,从未尝过情事,也没有去了解那种事的动机,应当不知道当时她是怎么了。

马车驶至裴府,未经通传,她便被迎了进去,仆从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