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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她心里就那样低贱吗?

顾清嘉头愈发晕眩,他说了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清,用最后的力气把自己的腿往远离他右手的方向缩了缩。

这样一来,却像是主动缩进了他怀里。

顾景和手臂倏然收紧,不知为何,心中泛起密密麻麻的痒意。

痒到极致成了痛,他眸光愈发晦暗,忽地俯身,咬上怀中人的脖颈,用牙齿厮磨了片刻,想让她和他一样痛。

可他很快意识到,这是做不到的。

刀刃加身,铁钉入体,为试毒吃下百种毒药,剧毒侵体时将手臂咬得血肉模糊,都没有此时此刻心中的痛意。

他该如何让她感同身受呢?

他搂紧了她,下颌缓缓摩擦她的发丝,嗓音低哑。

“你能不能,像我恨你一样恨我?”

……

第二日醒来,顾清嘉睁开眼,第一反应是环顾四周,确认顾景和已经不在了。

紧接着撩开衣摆检查,发现没有异样后,心下松了一口气。

目光落在枕边的瓷瓶上,她眉头轻蹙,他居然没有把这破玩意带走,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思量再三,还是准备找个大夫问问,不好找府医,便乔装打扮了一下,乘马车去了医馆。

大夫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说道:“这药是涂……的,可以治疗事后的疼痛和肿胀。对了,还能治痔疾。”

顾清嘉神情一僵。

难道她看上去很像得了痔疾吗?顾景和到底是在发什么疯?

匆匆留下诊金,她坐上马车落荒而逃。

裴府。

属下将关于顾清嘉的情报递给了裴玄衍。

裴玄衍接过后细细翻看起来,试图在其中寻找到那个歹人的蛛丝马迹。

看到最新的一条时,他眸光一滞,指节骤然收紧,手中的纸页簌簌作响。

徒儿竟去医馆询问那种药膏的事。

距离山洞那一次,已经过了快要近十日了,他的伤竟还没有好吗?

他伤的得有多重?

他闭了闭眼,默然良久,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低声吩咐属下:“去把顾世子请过来。”

顾清嘉来到裴府,走进书房,抬眼只见师父正静静地注视着门边。

她一进来,他们二人便对视了。

她上前行了一礼,恭声问道:“师父,今日可是要学画?”

裴玄衍眸光落在她身上,放缓了声线道:“今日,你与我一同用餐。”

顾清嘉心道,师父这是想跟她联络感情吗?

她点了点头,应道:“好,师父。”

她跟随裴玄衍来到正房,同坐一桌,等到菜被一样样摆上来,放眼看去,不由微微一怔。

她从来都不忌口,想吃什么吃什么,大鱼大肉吃惯了,乍一看见这些清淡的菜色,别的不说,眼睛先有些不习惯。

她斟酌片刻,轻声问道:“师父平日就吃这些吗?”

裴玄衍心下叹了一声,他平日里自然不吃这些,可这些食物有助于伤口恢复。

徒弟伤得那样重,却依旧每天两条茱萸鱼,这已经近乎是自虐了。

他担心他的心理状态,却不敢直言。

他温声道:“这些菜卖相不好,味道却佳,你且试试。”

顾清嘉点了点头,实则已经打定主意以后师父再要寻她一同吃饭,能躲则躲。

联络感情可以通过其他方式,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她可不想委屈了自己的舌头。

她夹了一筷子菜,送入口中,眼睛却不由微微睁大了。

真的很好吃欸,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