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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环顾周遭,问道:“师父,顾景和呢?”

她高低得再捅他几刀才解气。

裴玄衍嗓音清冽道:“他的属下把他抬回去了。”

顾清嘉有些可惜,但心情很快又舒畅起来,顾景和这伤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了,看他还怎么像鬼一样缠着她。

……

从猎场回来时,已近傍晚,顾清嘉画了一阵子图纸,便打算歇下了。

虽然知道顾景和重伤之下肯定没那个力气潜进来掐她,但她还是精心挑选了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刀放在枕边,就当是辟邪。

河倾月落,夜色渐深,她沉沉浸入梦乡。

昏昏沉沉间,她只觉周遭的温度越来越冷,身上也越来越重,轻喘了一声,想翻个身,却没翻过去。

想起前两次的遭遇,她立时清醒了大半,睁开朦胧的眼,朝自己身上看去。

顾景和压在她身上,面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沉黑的眼眸静静望着她,见她睁开眼,他露出一个笑容。

他唇角勾起的瞬间,汩汩血流自他唇边蜿蜒而下,滴落在她的被子上。

顾清嘉心头顿生荒谬之感,他明明伤得那么重,是怎么从床上起身的?

恍惚间,她有种只要他还有一口气,便会永远缠着她的错觉,不由头皮发麻。

她侧过头,发现枕边的刀仍静静躺在那儿。

虽有些讶异他竟没有把刀取走,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紧握住刀柄,拔刀出鞘,刀锋直指向他,冷声道:“我不管你今夜是来做什么的,既然来了,我就当你是来找死的。”

顾景和眉眼柔和得近乎诡谲,在唇边血迹的映衬下令人不寒而栗。

他嗓音低柔道:“我是来给你上药的。”

顾清嘉眉头轻蹙,上药,上什么药?她看是他的脑子该上药了。

她声线愈冷:“我还没和你算账,是你把我扶持道士影响先帝的事捅到圣上那里去的,是不是?”

顾景和指节轻攥住刀刃,唇边漾起浅淡笑意。

“他现在应当很厌恶你吧。我知道你很乖,可他是皇帝,他想看你,你就只能给他看,所以我就这样做了。你放心,我会杀了他。”

顾清嘉真恨自己手里没有录音笔,不能把他的话录下来,播给皇帝听。

轻笑了一声,顾景和蓦然俯身凑近她,对指着他胸腹的刀视若无睹。

在刀尖捅进寸许的刹那,他的指尖触到了她的脖颈。

她顿觉头晕目眩,眼前一阵阵发黑,手不住地颤抖,快要握不住刀。

一身闷响,刀掉落在被褥上。

她轻喘了一声,哑声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上药会很痛,我怕你挣扎。”顾景和指腹拂过她的脖颈,激起一阵阵难耐的战栗,伸出胳膊,将她揽进怀中,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臂弯里。

紧接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拔开盖子,一股异香在室内萦绕。

顾清嘉神志混沌,语调也有些模糊:“这是什么?”

他不会是想把她药成傻子吧?

下一瞬,她的衣摆被撩开,冷风灌了进来。

一只冷得刺骨的手探了进去。

她瞳孔骤缩,想挣扎,却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你疯了?住手!”

顾景和置若罔闻,继续动作。

情急之下,顾清嘉哑声道:“你要是再不住手,你走之后我就自戕,我看你找谁报仇。”

希望卡bug有用,不然她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顾景和动作一顿,晦暗眸光落在她的面容上:“为什么?是觉得那里不能让我碰吗?”

他不能碰,裴玄衍却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