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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喜欢吃的茱萸鱼不相上下。

什么都别说了,以后她要经常和师父在一起吃饭,不是馋这点口腹之欲,主要是想孝敬师父。

裴玄衍见她眼睛睁得圆溜溜的,猫儿一样,心头不由一软,随即便是一阵隐痛。

这样一个人,为何会有人忍心伤害他呢?

“好吃吗?”他用公筷给她夹菜,“喜欢就多吃点。”

顾清嘉一边点头,一边往嘴里夹菜,不忘见缝插针地抬头道:“师父,你也吃。”

“好。”裴玄衍嗓音清冽,默默记下了她夹得次数最多的那几道菜。

用完饭,顾清嘉吃得太饱了,衣带又系得紧,有些勒得慌,便垂头悄悄把自己的衣带往松里调了调。

等抬起头时,又是那个神情沉静的顾世子了。

刚走两步路,她又觉得系得有些松了,便坠在裴玄衍身后,准备重新再系一遍。

在裴玄衍看来,就是她要时时刻刻把衣带攥在手里才安心,他闭了闭眼,忽地转过身,行至她面前,握住了她的手,衣摆如流云般垂落。

他的手如玉一般,望之清冷,触手却生温。顾清嘉微微一怔,轻声道:“师父?”

“别系了。”裴玄衍清冽的嗓音染上几分喑哑。

顾清嘉垂头看了看自己的腰带,这才系了一半,不系上,不太好吧?

裴玄衍俯下身,将她的衣带攥入手中,缓缓系了起来。

他气质清冷到极致,纵使俯身,亦给人一种如在云端之感。

垂眸望着他冷玉般的面容,顾清嘉轻声道:“谢谢师父。”

师父对她会不会有些太好了,这就是救命之恩的含金量么?

裴玄衍将衣带系好,直起身,修长如玉的手轻触了一下她的发丝,一触即分。

他放缓了声线:“别怕……害怕的时候,就来裴府。”

顾清嘉不知道师父指的是什么,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有一点怕鬼,顾景和屡次吓到她,就是占了这个便宜。

不过她还是轻轻“嗯”了一声。

以后哪怕不讲经学画,也可以多来裴府。

主要是怕肚子饿。

同师父一道向书房走去,她刻意落后他半步,可不知为何,走着走着,两人便成了并肩而行。

行至书房,裴玄衍与她相对而坐,指节缓缓摩挲茶杯边缘,嗓音清冽道:“我似乎从未同你讲过我的事。”

顾清嘉心道,师父是没有讲过,可她已通过书中剧情知道得七七八八了。

但她还是摆出了洗耳恭听的姿态,无论师父想讲的是求学时的经历还是为官之道,能听其亲口传授都大有裨益。

裴玄衍默了默,轻声道:“我的身世并不光明,我的母亲被我的生父强夺,生下了我。”

顾清嘉微微一怔。

她没想到师父要说的是他的身世,更没想到师父会同她说。

因为这于他而言,大抵算得上某种禁忌。

裴玄衍嗓音轻缓:“在我的记忆里,母亲因自己的遭遇而痛苦,却从未放弃过逃离。而她对我的恨屋及乌的厌憎,我甘之如饴。”

他长身而起,走向挂在墙壁上的舆图,指尖在西域轻点了一下:“后来她成功离开了。这十几年间,我们从未有过联络,但我知道,她在这里,如今已是很有名的行商。”

他转过身,清冽中透着柔和的眸光落在她身上:“劝人坚强、劝人忍耐,皆是无用的。时间不会冲淡一切,但手中的利刃可以,光明的前路可以。”

所以……徒儿,你有想杀的人吗?你又想去哪里呢?

他缓步走到顾清嘉面前,俯下身,像十三岁那年,举起射向父亲的弓箭那样,握住了悬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