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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着,你说那些人私下都传些什么,也同快死了的镇国公一样,等着谋求点什么?”

烛火缭缭,角落里的宫女抖得更厉害,差些把手中浓茶泼了。

皇帝不耐挥手让其下去,眼珠隔珠帘落到弓着的谢无行身上。

谢无行阴阴神色浸在暗处,影子一动不动:

“陛下乃天子,仁善宽和,开明之治才有如今百姓欣欣向荣之景,但有人得了皇恩还不知足,自然是有逾矩想法的。”

“那些话没什么值得陛下费心去听,不该有的想法全杀了就好。”

“全杀了?”

“自然。奴才这条命全仰仗陛下才能捡回,有幸做陛下耳目,只求这条命能为陛下效忠,能有所用。”

“行了,起来吧。”

皇帝俨然心情不错:“你有这等忠心不错。”

“朝中若是都像你这般,朕是舒心不少。就是从前燕家儿郎学得你这一半,也不至于落得九族具无的下场。”

“燕将军从前屡屡在朕面前提及他那儿子,说来那孩子若还活着,大抵也到了娶妻生子,同你一般大的年纪了。”

谢无行没有表情。

“及笄礼是喜事,若是镇国公府真同永安候府互相看上…”

皇帝顿了顿,缓缓摩挲虎口:“也是一段佳话。”

“让他办,办得热闹风光。谢无行,届时你也去看看,镇国公是如何坐镇的。”

“奴才遵旨。”

谢无行从亮处退出去,宫道窄得发凉,侧边宫女远远见了绯色赐服便恭谨低下头去,无人敢同谢无行对视。

他神色嘲弄,这位从夺嫡争位血路里爬出来,平生最怕有人多看他位置一眼。

只怕心里早想大臣们明争暗斗自相残杀,盼他这条狗替他全咬死了才好。

德顺努力寻话头:“大人,这下应当是有的热闹了。”

“奴才这两日还听说了件奇事,先前纪家不是同沈家结亲了么?”

“那纪家嫡小姐还没嫁,原是说了尚书家的公子的。”

“近日有人弹劾户部尚书,奴才多留意了些,听到刑部尚书夫人私下抱怨,说是纪家忽然反悔了,说得想把嫡女也嫁到沈家去。”

“您瞧瞧,多贪心呢。”

谢无行转过头来:“这么热闹的事,你就一个人听?”

德顺一愣:“大人的意思是?”

是要他去传开吗?

但纪沈两家的家事,他们平白无故掺和一脚,做这种得罪人的事做什么。

德顺不解,而后想到谢无行同这两家的联系。

那日宴会上,谢无行因纪小姐的一张帕子,连带被悄悄议论过。

虽没人敢到他面前来说,但私下有几张嘴说了什么就未可知了。

太监与宫女对食都被视作腌臜之事,众人面前同世家小姐扯上关系,什么旖旎传言和不干净的揣测都会涌上来,议论猜他怎么跟纪清梨私会,偷情。

谢无行面上不显,同那事牵扯不多,德顺心里可清楚,他最是睚眦必报的人。

不同于他这种家里大小卖进宫的,谢无行是从掖庭爬上来的。

那里头官身罪隶可不少,他能一直爬到陛下跟前去,势必有自己的本事,有口没出尽的恶气。

表面顺从笑笑都是假的,当真就只有被他背后捅刀的份。

先前宫里就有公主觉得谢无行脾性好,点他名字要带去寝殿。

宫里有意无意的嘲弄不少,戏说谢无行是靠身段伺候主子马上要飞升了。

谢无行笑笑说抬举,不出五日喜欢嚼舌头的几个宫人死的死散的散,再没人传他消息了。

他只怕是现在还记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