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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伯府的一笔,等着机会搅局报复回去。

但今时不同往日,德顺委婉:“自然是可以的。只是沈家那位不是个好相处的,若有心追究也是件麻烦事。”

“您就不必大材小用,趟这浑水了吧,万一被记恨呢。”

谢无行扯唇笑笑。

记恨他的人不差沈家一个,他这双手即使有些痕迹擦净了,血污也经年累月地覆在骨髓里,恶心得厉害。

既然处境已经这般,索性恶到底把身旁一切都连带拽进淤泥里,谁让纪清梨恰好就站到他手边上?

她不是在他面前一直温和天真,同沈怀序夫妻和睦吗?让她好好听听。

真期待她听到这件事时,会是什么鲜美的神色。

“去做。”谢无行轻抬下巴,“多有意思的事,怎么能不带上沈大人?”

*

开春下旬,草木已郁郁葱葱。

五皇子坐在树下撑头,背影干瘪一团。

谁来他都没有反应,只有听到沈怀序脚步时,他才转动一下脑袋。

沈怀序这几日气势是一日更比一日沉,无形戾气要淹没人似的,他有点发怵。

李道彰摸摸腰间那枚平安符,劝说自己勇敢点。

只是犹豫半晌,还是直到课业都完成后

了,才敢开口:“沈夫子,外面都说你要娶平妻了。”

“你如果再娶,你的妻子是不是就有空了?什么时候我可以见她,谢谢她给我求的符?”

沈怀序放下书卷,李道彰以为这人又要强硬提起他,噤声不敢动弹。

沈怀序却只是微微出神,让他再说一遍。

平妻?

外面都在传?

沈怀序厌恶流言,这一刻神思未极快应对,反而恍惚想:

所以纪清梨那日所言,只是因为这莫须有的流言,在同他怄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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