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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多慈蹑手蹑脚行至他们身后,猛地一伸臂将二人都揽住了,饶有兴趣地开口问:“再多说些?让我也听听。”

这两人被一双有力的手箍住,霎时又惊又恼,刚想发火,突然瞥见眼下的一抹大红的袖子,呆住了。

舟多慈诚恳地再次请求:“让我也听听嘛。”这声势浩大的迎亲队伍横穿过煊都的大道,途经了绮靡浮华的深柳祠,热闹繁喧的永乐街,一路将纯白的积雪压得黑实,才最终停在了阔气的镇北侯府前。

舟多慈百无聊赖地坐在喜轿内,听着周遭的喜炮炸响,却左右等不到有人来掀他的帘帐。

他那点儿耐心早消磨干净了,悄摸掀起盖头一角透过缝隙,正巧看见也渡在千百道目光中冷然下马,抿着张薄唇,一副踟蹰着不愿来拉喜轿帘帐的模样。

舟多慈没好气地想:姓周的长得还行,可人怕不是傻的,演戏也不会演上一演?

他不再等也渡纠结,干净利落地用修长手指挑开帘帐,十分主动地握住了对方的手。

也渡微微一怔,囿于周围的诸多人,只好任舟多慈借着自己的力下了轿。

舟多慈头上盖着盖头,瞧不见路,知道也渡也并不愿一路拉着自己,他想了想,干脆趁其不备捉起也渡的手,引导着那手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一把掀了自己的盖头,提前行了这步礼。

少年将军一下子瞪大了眼。

舟多慈毫不在意,主动松开了也渡的手,转身朝百姓宾客挥手:“今天是我和小将军大喜的日子,谢谢诸位来吃我们的喜酒!”

他带着玉冠,意气风发、昳丽张扬地给围观的每一个人看,好像今日他才是娶人的那个。

也渡又惊又恼,可舟多慈已经大刀阔斧地朝喜堂走去了,他只得咬牙跟了上去。

接下来的流程无非拜堂吃酒,拜堂到了夫妻对拜的环节,也渡已觉心哀莫大于死,只潦草地半倾了身,舟多慈倒是毫不含糊,结结实实地朝他拜了一拜。

随后,他拱手朝四周宾客环作揖:“诸位吃好喝好。”

又朝也渡摆摆手:“小将军不必送了。”

语罢,他叫了个小厮,带米酒跟着人一起去了新房。

新房里细细装饰着许多红彩物件,烘着几盆银丝碳,倒是比外面的冰天雪地暖和太多了。舟多慈是岭南人,还从未见过雪这样多的冬天,今日又难得放了晴,一时间新奇战胜了他的畏寒懒散。

想着也渡被迫娶了他,心下舟闷,今天肯定是要喝得伶仃大醉姗姗来迟,他干脆脱了外层大红的喜服,刚打算出去溜达一圈随便探听点消息,就被米酒拦下了。

米酒道:“主子,镇北侯府布局图已由探子送至我们手上了。”

舟多慈点点头,朝门口的步子并未停下。

米酒换个角度劝他:“我的爷,您也不瞧瞧外面有多冷,冻坏了可怎么办。”

舟多慈恍然大悟:“这好办,把你外衣脱给我就行。”

他一把推了门,脚刚迈出去半步,就跟一人撞个正着。

正是也渡。

少年将军怔怔瞧着小厮打扮的舟多慈,他本是被烦躁的心绪牵引着到此处的——按大梁的礼数,他须得亲自将人送到婚房来,谁知刚来就将舟多慈逮个正着。

舟多慈讪讪地笑了笑:“小将军怎么来了?”

也渡欲言又止,实在不知如何同这张脸的主人相处,只好偏头去看东角池中姿态奇壮的山石,小声道:“来看看你。”

“什么?”

舟多慈被他偏头时飘散的红发带挠得心痒,他整个人凑过去,让也渡再说一遍。

“我说来看看你。”

“看我?怎么才分别这一会儿,就对我魂牵梦绕了。”舟多慈故作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