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入不敷出,也就不敢再和番子纠缠。最后没了战事,徐自闻不是皇帝的亲信,也就不能驻守北地。可他也没有别的能耐,只能守着自己的爵位和一品太子太傅的闲职,如今的徐家已经是江河日下,一日不如一日了。
毕竟哪有臣子只顶着一个太子太傅的官职?也算是开国以来头一回了。
不过家里底蕴虽不如世家,却好歹是个超品公爵,徐自闻能从朝中打听到不少东西,也就方便了徐明宣这争气的儿子。
徐明宣清楚得很,现在户部大动荡,官职变动比以往更速,只要抓住了这个机会将户部的差事做得漂漂亮亮,未尝不能展露头角,现在还能借一借父亲的余荫。
殿试虽好,这样的机会却转瞬即逝。
段之缙看他踌躇的样子,大体猜到了是难以宣之于口的消息,善解人意地不再询问。只邀请上剩下其余三个人喝最后一顿酒,原先在国子监中搭伙“过日子”的五人便剩下了郑崑瑛和段之缙。
廷试过后,不出徐明宣所料,这批监生大都去了户部学习,等着一批一批地清算户部官员,然后当即顶上。
但是最出人意料的却是方叙墨,今年就要做宗人府仪宾了,不能叫灵寿郡主没面子,也是为了嘉奖端王没日没夜地处理户部事宜,给这个二十来岁的小孩授了从二品散秩大臣,有事儿领侍卫内大臣和内大臣顶着,他每日的差事就是在堂屋内安排侍卫。
眼瞅着大家都有了归宿,段之缙的家里的妹子段云霓今年十六岁了,可亲事还没定下,段之缙急也不急。
说急是怕年纪拖大了更不好说亲,说不急却是段之缙的私心了。
虽说和许多同窗玩得好,但这里的男人到底没被调教过,除了方叙墨基本都一个死样。徐明宣为人端方正直,做兄弟做朋友真没的说,但他也才知道,徐明宣家里妻妾闹成一团,闹得徐明宣不愿意回自己的院子,又在外边养着外室。
在段之缙看来,都是徐明宣守不住□□的缘故。
施秉文没那么严重,但妻妾一个不少,一个月放一天假国子监三年也没少生孩子。
之前秦先生倒是介绍了几个,很有些“男人”脾气,段之缙想着要把妹子送到这样的人家,只觉汗毛倒竖。
因而段之缙以为,若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那就养在家中,养一辈子也无妨,只是还要看她自己怎么想。
邹文多少猜到了他的意思,冷笑一声,骂他是在地上找天仙,别做白日梦了。
段之缙却不觉得羞恼,只要高高兴兴地过日子,一辈子不嫁人又怎么着?倘若要出嫁,便一定要慎之又慎,否则等着嫁过去了再后悔,连和离的机会都没有。
邹文又羞他是提早当上了爹。
但嘲笑归嘲笑,邹文还是把给妹妹说亲的事情当做正事,千挑万选,还真找到了一两个人物,邹文和王府的同僚们喝酒之时特意邀请上了段之缙,几位幕僚先生也在。
喝酒的地点在聚鲜阁,离端王府一条街远,段之缙有求于人,特意去邹家捎上了邹文,两个人同坐一辆马车。
邹文拉着段之缙的手,“这次叫你看两个人,一个是府内新来的伴读,一个是王府的侍卫。”
段之缙甩开他的手,“含章兄,你千挑万选了一顿就给我选了这?你都去户部做郎中了,就给我挑这样的妹夫?”
只能说一句时也命也,端王和皇帝汇报户部事宜之时,其他兄弟接连举荐大臣充任户部官员,唯有他默不作声,只顾着安慰愤懑的皇帝,倒叫皇帝侧目。
皇帝让他也举荐几人,端王却说自己只管办差,除了府中的属官和部中的属官,其他大臣的优劣一概不知,叫父皇乾纲独断,做儿子的只会领命,一番话说的皇帝身心舒畅。
纪禅只是想表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