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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从淮宁等省份出,西海文风不盛,本朝尚未出过。”

“为剿灭贼寇,西海出力甚多,筹集饷银达五百万两,赐给他们一个状元也是理所应当,便将段之缙的名次和邵俊铭调换一下吧。”

闻清远一怔,赶紧领旨,邵俊铭大吃一惊,极力推拒:“臣为第三已经侥幸,如何能名列第一?况且科举抡才大典,叫臣以籍贯为第一,坏了成法。”

皇帝看看段之缙,段之缙立刻上前领旨谢恩,皇帝宽慰道:“名次这样的东西,都是暂时的,你若有真本事,前途远大不可估量啊。”

“臣谨记陛下教诲。”

邵俊铭的反对也无效,无奈地上前领旨谢恩。

皇帝接着问剩下的人,郑崑瑛答得甚好,皇帝也赞许了几句。

问完,这些人被吴祥领着带出去,方才的邵俊铭紧两步赶上,眼里含着歉意,“我……”

话还未说,段之缙就拉住了他的手:“邵兄,你不必歉疚,这第一本就是阁臣所拟,皇上钦定,现在皇帝定兄为状元,自然是我尚未叫陛下满意。况且兄的文章就比弟差吗?”

邵俊铭眨出眼泪:“叫我凭借银泉城尸山血海成状元,情何以堪?”

众人都围上来安慰,好容易才叫他平复下心情,这才慢慢散去。谁也没见到他竟胆大包天地原路返回,去跟皇帝请了恩旨。

走出宫门,郑崑瑛凑上来看段之缙,段之缙和他一对视,双双笑了出来。

郑崑瑛说:“挺好,我就怕你太失落。”

段之缙潇洒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是我命里没这个状元的位置,又能如何?”他说着,叹一口气,“我只可怜西海那样的地方也能刮出来五百万的饷银,叫老百姓们吃草根吗?”

……

次日清晨,太和殿举行传胪仪式,赐鼎甲进士及第,第二甲进士出身,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又唱名,行三跪九叩之礼,赞礼官便引鼎甲三人趋到殿陛下迎榜,礼部尚书闻清远将大红纻缎绑住的泥金报分给三人,当场拆开,长二尺许,被段之缙拿在手里,重若千金。

展开,里边是朱笔红名,“探花及第段之缙”。

放完榜,闻清远颁布上谕:“奉天承运皇帝,制曰:……第一甲第一名邵俊铭,授西海省万山府银泉城知县,秩正七品;第二名彭世鑫,授翰林院编修,秩正七品;第三名段之缙,于理藩院处行走学习。尔等其恪勤夙夜,翊赞丝纶,毋负朕选贤举能之之至意。”

段之缙猛地抬起头,三枝九叶冠的铜枝也跟着颤,他震惊地看着前边邵俊铭挺拔的身子跪下去,一声感激无尽的“谢主隆恩”传到自己的耳边。身后的二甲传胪推了他一把,他才及时谢恩。

这一次授官,太过出乎意料了。朝廷的定制,状元授从六品修撰,榜眼和探花授正七品编修才是。

传胪张榜之后,就是顺天府传胪宴,何穗命人备伞盖仪从,在东长安门外外结彩棚,设长案。

段之缙的皂靴刚踏上猩红氍毹,府丞便上来披红簪花,先给状元与榜眼,然后轮到他。

錾花银盘托着金箔木樨,用细如胎发的金丝编成,花蕊处缀着米粒大的南海珍珠,被府丞插在官帽上,又将红绸披上肩头。

然后递法酒,府丞敬完前两人,举着杯子来到段之缙身前,喜气洋洋道:“请探花郎饮醴。”段之缙接过酒杯,一饮而下。

“三位大人,快快上马去顺天府署宴饮吧?”

段之缙看着那高头大马心里发寒,但这马可不能不上,僵硬着身子爬上去。

鼓乐执事彩旗前导,这一科进士浩浩荡荡,向顺天府出发。

新科进士先给何穗敬酒,然后相互敬酒,段之缙举着酒杯站在邵俊铭前,可惜道:“邵兄,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