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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何苦啊?”

邵俊铭却十分自在,“段兄弟,你以为我苦,我却乐在其中啊!银泉和王将军都等着我回去,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死守着银泉。”若再有赤砂人来犯,自己就同前辈们一样,以身殉城也绝不脱逃。

段之缙心生敬佩,连饮三杯默默离开。

……

酒是佳酿,肴为佳肴,宴毕,何穗亲自送三鼎甲上马,看着进士们一个个散去,蓦然叹了口气。

当初的惊马案是自己处置的,差点被踩死的就是这个段之缙,如今人家当了探花,可就成了明面上的人,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给葛礼销了罪证?幸好葛礼死透了,这个事情应当不会有人知道。

回到家中,奴才们欢天喜地地把段之缙迎进大堂,却见宋征舆也在,一瞧见他便道喜,眼神却游移,像是干了什么亏心事。旁边还有一红衣妇人,一见他便乐开了花,跟着王虞笑道:“这不是双喜临门怎的?儿子披红簪花,女儿也有了人家!”

段之缙这才知道,邹文提前他一步跟宋征舆说了情况,宋征舆也是行动派,和他母亲找了冰人说亲来了!

他拽着宋征舆到一旁,“不过你自己也来了,是不是不合规矩呀?”

宋征舆一红脸,“我是有正经事要和段兄说的。王爷说,虽然这次只是叫你在理藩院行走学习,而没有正式官职,但只要明年理藩院尚书的考核过了,就授你理藩院员外郎的职位。”

第67章 067理藩院

段之缙和宋征舆说了一会儿话,厚重的进士袍和红绸搭

在身上,正堂内乌泱泱的人,外头的太阳热烈地冲进来,没一会儿就照了一脑门子汗,等听到王虞定下了问名的日子,段之缙松下一口气,和这将来的妹夫打个招呼离开,回后院去换衣服。

正堂屏风后有一个廊子,专给自家人走的,能直通后院,路便近些,段之缙急匆匆往屏风后转,三个人躲在后边,正贴着屏风偷听呢。

不是两位姨娘和妹妹是谁?

两个姨娘关心后辈的婚事,偷听一番是情理之中,段云霓两手紧搂着猫儿,也聚精会神地听呢。连科有意思得很,竟也能看出来皱眉,两个射光的眼睛中间的那片白毛蹙成一块儿,仿佛是听懂了人话。

段之缙看她们四个,对着段云霓促狭地怪笑一声,妹子愈发没大没小,提脚就往他身上比划,许是那天打了未婚夫一巴掌愈发爱动手,被段之缙躲过去,又双手推着自己哥哥走,不叫他在这儿笑话人。

回了自己的致知斋,沈白蘋领着奴才围上来,又隔着半丈远停住,轻咳一声,拖着唱腔道:“探花郎辛苦了,探花郎快请进。”

段之缙五音不全,也敢矫揉造作地回:“探花郎娘子辛苦了,还是娘子先进屋。”

两个人面面相觑,然后噗嗤一笑,牵手进去了。

进了屋,外头伺候的下人退出去,沈白蘋稀奇地摩挲他身上的红袍,明明是一般的绸子,倒像是能搓出来花一样,那披红也取下来,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往自己身上围了一圈,这才挂在椅子背上。

最后是那两支金箔木樨花,被小心翼翼地从冠上取下,捧在手心里。

镀金的铜丝抽作胎发细丝,以“八字穿梭法”编成木樨花瓣,每瓣叠压着金网,花心攒五颗南洋珠胎珠,泛着银蓝晕彩。

“真好看……”沈白蘋的话里不无艳羡,披红簪花,游街夸官……

段之缙把自己的进士袍脱下来,凑在鼻尖闻闻,酒气重些,还有乱七八糟的熏香气,汗味倒不是很重,又从衣橱里找出一双干净的皂靴,回头跟沈白蘋笑道:“你要不要穿着玩一玩?”

沈白蘋张大嘴,食指指向自己,眼睛里带着疑惑。

“别的不图,就图过个干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