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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兰顿一直以为,他对曼宁的喜欢,就只是Alpha的思春期作祟罢了:想要多一点相处、多一点亲近、多一点课堂上若有似无的偏爱。

是浓烈了些,却没什么不正常。

每个十八九岁的Alpha都像一座荷尔蒙喷泉,遇到了Omega,轻易就可以擦出一连串刺激而廉价的性冲动,不是因为爱情之类深刻的东西,就只是信息素在性腺上顽劣地打了一发火花。

噼,啪。

那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仿佛一个爱管闲事的陌生人经过,顺口提了一句,说你们已经发育成熟了,最好快点找个Omega交配一下,把涨满囊袋的精液打出去然后便拂袖离去,留下勃起的Alpha们在原地一脸尴尬。

在今夜这场荒诞的春梦之前,裴兰顿坚信,他对曼宁的暗恋也不过是这种程度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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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前,乍然从梦中惊醒时,他原本是有机会掐断这一切的。毕竟主导梦境的是潜意识,只要醒来后及时收手,就算不上他主观恶意。

可他没能收手。

当时他慌不择路地冲向浴室,只为了一件事:

把梦做完。

他也不是没挣扎过,但理性差不多一秒钟就败下阵来,满盘皆输,所有摒弃杂念的尝试都成了一场徒劳。

他舍不得。

舍不得梦只做一半,舍不得从那滚烫而紧窒的穴内撤出来,让即将高潮的曼宁从怀中淡去。

那时他在淋浴间皱紧了眉头,竭尽所能地集中注意力,并不是在拼命抵抗。

而是在拼命回忆。

黄昏,窗帘低垂,衣扣散乱。

当旖旎的碎片被一块块寻回,他活像一条渴水之鱼落入了深海,浑身爽悦到了极点,五指握紧性器疯狂套弄,揪住那一点残存的春梦尾巴,在它溜走之前,迫不及待地把“梦”做完了。

狼狈,且无耻。

就算是情欲已经消退的现在,回想起那兵荒马乱的几分钟,裴兰顿仍然心有余悸。

怎么会呢?

他一共才上了六节格斗课,和曼宁同处一室的时间加起来也不过几个钟头,其中还有大段大段的零互动。私底下,除了草坪餐会上远远打过一次照面、哨塔上被一通戏耍,可以说毫无交集。

他怎么会渴求曼宁到了这种地步?

抱着曼宁的时候,他的独占欲膨胀得连自己都感到害怕。

他听不得一个挑衅的字眼,容不下一个觊觎的眼神,发疯般想让曼宁高潮、怀孕、从里到外沾满他的气味。如果梦中那个文森特真敢闯进来,他怀疑自己会拿命去搏。

唉。

裴兰顿往后一仰,瘫倒在床上,乏力地叹了口气。

明天,他怎么还有脸踏进格斗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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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这场不堪回首的春梦所赐,第二天的格斗课成了彻头彻尾的噩梦。裴兰顿原想装病请假,又舍不得错失一周一次见曼宁的机会,最终硬着头皮来上了课。哽陊恏芠綪连喺輑氿??⑸依?玖?0⑧|q?君

踏进教室的第一秒,他就想夺路而逃。

遍地禁忌。

他不敢看窗台,不敢看讲台,更不敢看曼宁。

曼宁还是那个曼宁,干练、专业、冷淡,并没有因为一场单方面的春梦而有任何不同,可对裴兰顿而言,什么都变了。

他眼里的教官,已经不可避免地染上了瑰丽的情欲色泽。

这节课,曼宁讲钝器。

他站在讲台前,手持一根笔直的多节伸缩警棍,衣衫整肃。裴兰顿却满脑子绮念,想象他的教官当众走了过来,一粒粒扯开衣扣,勾住他的脖子,压紧胸膛,另一只手沿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