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闻秋娘子芳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宋娘子过誉了,今后还望与娘子多多学习。”秋月又拂身行了礼,她行礼的动作很好看,看起来既轻柔又不失礼数。
长安皆知平康坊花满楼的都知秋娘子,做得好“席纠”,欢场察言观色第一人。
入了平康坊的女子皆艰难,受老鸨时时约束,不能经常出门。
就算是花魁的秋月娘子,也只能在老鸨同意下,出来一小段时间。
门外忽然一阵吵嚷声,静和县主赶紧出去查探,宋湄跟在她后面一起。
“敢问秋月娘子何在?”来人声称是大理寺官员,奉裕王命令前来请秋月娘子。
二人对视一眼,裕王在大理寺查的案子,自然就是天火烧太庙一案,如今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秋月本就是长安风口浪尖上的人物,如今众目睽睽下,若是在明礼堂被带走,想必明天街头巷尾最大的谈资就是她了。
“可有文书?”宋湄问道。
“自然有。”萧观从马车上翻身下来,连椅凳都没有用,衣角飞扬,顷刻间递到她面前,颔首,压低声音问道:“宋娘子怎么在这?”
萧观身着紫色袍衫,暗绣金线纹饰精致,腰间革带镶嵌宝石美玉,右侧有一银质带钩,系着一只小巧精致的香囊。
与那天在普元寺送她的,一模一样。
宋湄垂眸未曾理会他,接过文书,打开看,确实是经过大理寺审批下的召问文书,偏头看向静和,“文书正确。”
既然是完整的手续,她们也不能不配合,静和和萧观说道:“稍等,我去寻她。”
“不劳烦县主,让陆遗去就行。”萧观摆明怕静和私放秋月,他平素和静和来往不多,对她的脾性不太了解。
他知静和素来与宋湄交好,便解释几句,“陛下限期十日让我查案,如今已是第七日,今日礼数不周,烦请见谅。”
静和当然知道身为皇子的不易,本就没和他计较,秋月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我虽不知裕王来寻秋月娘子是何用意,若仅是询问事情,请务必礼数周全。”
言罢,静和没有过多阻拦,秋月出来时面上镇静,给了她们一个放心的眼神。
陆遗将人带上马车,萧观和他交代几句,让他先乘马车回大理寺。
静和看还留在原地的萧观,不解问道:“裕王还有其他事?”
萧观黑色的眸子一错不错看着宋湄,已近十日未见,他努力控制思念疯涨,呼吸都在克制,“还需与宋娘子说两句话。”
静和感觉不对,挡在宋湄的身前,眼神审视,她忽然想起三月的那场赏花宴,在疏桐院的凉亭里,二人见过面,之后宋湄就偷跑回家,连她的面都没见。
期间定有猫腻。
她学宋湄的话,质问道:“可有文书?”
萧观一愣,旋即低头浅笑一下,好看的眉眼微微上挑,“劳烦通融,是私事。”
坐在明礼堂的屋内,静和县主让婢女上了茶,便转身离开,给二人留了空间。
萧观眉梢微调,漆黑的眸子浓稠的像一滩深水,倒映着她的身影。
这般专情的神色,宋湄前世是见过的,就是这样深情的眸子,让她一发不可收拾的沉溺在他圈套中,麻痹她失去所有的警惕,甘心沦为他的棋子。
如今他故技重施,又演上深情。
没了搭档的独角戏,很是难唱。
这眼神宋湄着实受不住,她别开眼,眸子不自然的眨了眨,“裕王有何事,不妨直说?”
萧观当然想开门见山,但看着她熟悉又疏离的眼神,有种近乡情怯不敢言语的紧张,袖袍下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紧,“那日左相府我不请自来,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