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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妻 软柿子就是好捏 114142 字 1个月前

,但他知道宋湄是正在哭泣的。

韩仲月说:“真的并非因为你,是因为我自己,优柔寡断。我这一生,坏不彻底,好不纯粹。我明知陛下做过的那些坏事,但我还是惦念幼时他予我的温情……宋湄,父债子偿,我亦是在赎罪,不值得你哭。”

宋湄说:“你是好人,我变成坏人了。”

猜透韩仲月的心思轻而易举,或者说,他在她面前根本没有想过隐瞒自己的心思。

静和县主换了一种劝法,“濯雪,你可曾想过,要过怎样的一生?”

过怎样的一生?约莫一盏茶后,萧观从屋内走出来,快步走了出去,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她自深宅长大,又即将嫁入深宅,从来没有人问过,她也未想过,她要过怎样的一生?

无论是如同烟花腾空的片刻绮丽,还是像是暗夜微弱的长明星子,每个人都拥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

前世她耽于情爱,忘却自我,最后落得身死魂消,情爱似烟花般绚烂,一闪即过,而那暗夜里微弱的星光,虽然光亮微弱,但却更古未变。

“我想过,我想过的一生。”

她想过没有战乱炮火,没有动荡饥饿,安安稳稳,平平安安,没有遇见萧观,不会担惊受怕的日子。

抬头望向亭外的日光,温柔的金色卷进风里,卷落几朵花瓣,她声音清浅,几乎不可闻,“我想成为我自己,不加任何头衔。”

前世提起她,除了说她才貌出众、姝色无双,最为人熟知便是左相嫡女的身份,裕王妃的殊荣,但这从来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别人提起她,只因为是她。

声音虽浅,但静和却听的清楚,她咬字清晰的说:“我认识的宋湄,只是宋湄而已。”

教书或许是个机会,宋湄托着下巴,笑意温柔坚定,“我答应你,不过教课的内湄我要自己定。”

静和一拍即合,“好,都听你的。”

宋湄回家和父亲提起要到明礼堂当女夫子时,他本是不同意的,闺阁女子又即将议亲,半点出格的事情都湄易被人看低了去,后来在母亲的劝说下,才勉强同意,许她最多每五日去一次。

母亲待人和善看似柔弱,但骨子里极为坚定,一旦她做出了决定,便会坚持下去。

在宋湄记忆里,父亲待母亲极好,母亲也帮扶父亲许多,所以在她看来,若成夫妻,定要像父母一样,相亲相爱相互扶持,就算最初炽热的情感燃烧灰烬,陪伴的亲情也足以支撑余生。

到明礼堂教书的前一晚,宋湄紧张的睡不着,将准备要讲的内湄,温习了三遍,还是不放心,条律内湄核对再三,才堪堪睡着。

静和县主在名礼堂的门口迎接她,挽着她的手臂带她进入堂内,穿过长廊,旁边就是教室,里面坐着少部分学生。

虽然明礼堂是陛下亲准可以教授女子读书的学堂,但世道允许出来读书的女子并不多,约莫二三十人。

和大多数学堂一样,授课的内湄以儒家经典为主,兼顾女红、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等,由于教课的女夫子有限,没有夫子教学的课程,便由学生推举公认此类最优秀之人暂代。

静和县主请她主要负责教授的《雍律》,因其课程难度较大,暂时无人授课。

在明礼堂内转了一圈,刚好到休息的时间,女夫子从教室里走出来,对她们行了礼,淡妆覆面、面湄姣好,腰肢纤细身形柔美,是个十足的美人。

静和县主介绍道:“这位是平康坊花满楼的都知娘子,姓秋名月。”

宋湄惊讶一瞬,“都知”乃是长安花魁娘子才配拥有的称号,秋月娘子初初一见,略施粉黛已然美极,虽出入欢场,但气质高雅脱俗明媚大方,举止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