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已经不是我的了。”
伊芙琳微微颤抖起来。对了,她是在陋巷里,从别的走私贩子手中,买下的这盏灯。
“那盏灯,那座城堡,还有爱玛的尸骨,”梅里特的声音轻柔而低沉,像浮在水面的泡沫,“它们要么归于尘土,要么被人捡去,都已经不再属于我了。”
她不是纯粹的好人,她如今的地位和几乎无限制的自由都源于北方的战争。新贵族和魔法协会重新分割了教会的势力,伊芙琳也是既得利益者中的一员。可是在这一刻,她就觉得自己坏透了。
“因为……战争吗?”她艰难地问出口。
梅里特没有否认。
他说:“其实这些年来,我都快把你忘了。”
伊芙琳把脸放在膝盖上,侧着头,望向他。
“还好在陋巷里碰到你的时候,没把你吃掉。”梅里特说,“我剩余的良心太少了,经常有点靠不住。”
她摇头。
“万幸你已经成了一个出色的魔法师。”
“我不是……”她小声说。
巫妖仰起头,将目光投向了城堡的穹顶。阳光透过彩色玻璃,铺洒在他的侧脸上。他说:“多漂亮的城堡啊,伊芙琳。”
“还有前几天的雪。”他继续说,声音在静悄悄的厅堂里化开,“谢谢你。这段日子,对我来说,简直像幻梦一样美好。”
好得不像是真的,仿佛下一秒,就会从梦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