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襟内掏出一把水果刀,手指蜕掉刀鞘,向前方刺去。孟深反应很快地夺刀,用的是没贴胶布的那只手。但是周森龙力气极硬地回过刀,刺向自己
晏棠瞬间伸手重新制住周森龙,同时孟深伸出另一只手,握住了刀刃。这一次,晏棠清清楚楚地看清了,锋刃如何刺破皮肤,血如何流下来。刘承慌忙喊卡,现场一片死寂。远处,回民街穆斯林的晚钟敲响。
“水果刀被换了。”刘承青着脸说。晏棠拖着孟深往楼下跑,孟深随着他,像一只麻木的风筝。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包扎伤口时。晏棠身上出满了冷汗,问孟深:“你怎么了?”
“我太心急了,”孟深眨眨眼,抱歉地说,“吓到你了。”
“你已经看出那把水果刀有问题了,”晏棠平着声音说,“你是故意握到刀刃上的。”
“我就是没反应过来,”孟深好笑道,“我有病吗?”
晏棠后背往椅子上一靠,疲惫不堪地闭上眼睛。莫名的恐惧感将他裹挟。包扎的大夫掀开帘子出去了,孟深倾身过来,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周森龙这事让刘承头疼了很久。周森龙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水果刀怎么就被换了,道具组也全无头绪。周森龙还说:“这场戏本来是我用水果刀刺死自己,不会是谁要借机害我吧。”
周森龙装模作样去向孟深道歉,被晏棠拖到门外一顿呛声,僵僵地走了。这期间,孟深对小布说:“去跟你们管晏老师这些事的人打电话,得给剧组施点压,最好告诉他们,如果周森龙还留在这剧组,这戏你们晏老师就不能演。”
“好,”小布快哭了,“可是晏老师同意吗?”
“他必须同意,”孟深点了一支烟,少见地露出些许不耐烦神色,“那个角度只有我能看见。周森龙的刀子是朝晏棠刺的,发疯呢。”
小布慌慌地打电话去了。晏棠听见了他们的话,走进来,没说什么,只是和孟深一起坐着。孟深露出心有余悸的神态,说:“那会儿可真险啊。”
“你现在才想到后怕?”晏棠歪着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可是我自己完全没感觉。我都没意识到他要刺的人是我。无语,我还跟他说了一大堆演员的职业素养云云,这下对牛弹琴了。”
孟深掐灭的烟头,揉揉晏棠的脑袋。晏棠说:“要是刚才,我是说假如啊,他真的把我捅死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