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整个人牢牢钉在身侧。
她没动,微微收紧手指,随时准备反制他。
果然——
“……是你啊?”二丫看向他,语气下意识拔高了几分,“那天在雨里那个,站着一动不动的那个怪——”
她声音戛然而止。
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那点轻快的语气生生咽了下去。
卫昭也想起她了。
钟薏在两个人面前说过不认识他,一个是隔壁的老婆子,一个就是面前这个死丫头。
二丫看着他的面色,莫名有点害怕,意识到自己多嘴了,缩着肩膀往门外退。
可男人已经缓缓扭头,看向钟薏。
“漪漪,”他柔声唤她,“外人来了,不介绍一下?”
他一动不动地看她。
等她开口。
等她亲口将那句谎言收回去,承认他是谁。
腰间的力道悄然加重,像是无声的催促。
并非迫于生死,不是在囚禁之中,是在她的药坊,在自己的地盘,在自己想要过安稳日子的地方,当着旁人的面,亲口承认。
她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代表着她把他从过往完全带到现实的阳光下。
代表着无论他走还是不走,他都会活在旁人的眼里,活在“钟薏的夫君”这个名义下,和她的一生紧紧捆在一起。
她会失去一个人活着的名义。
会永远多出一个他。
这跟他的三日之约不一样。
放在腰上的手力道越来越大。
钟薏仰头盯着他,指尖藏在下面,用力在他的手背上敲了一下。
卫昭身子一僵,力道松了松,手依然不放开,掌心滚烫得像要烫穿她的皮肉。
二丫察觉气氛不对,小心翼翼地又往后退了一步。
钟薏偏过头,看向二丫,露出得体的笑,嗓音冷静干脆,没有半点犹豫:“这是我朋友,不日便走。”
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钟薏清晰感受到扣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骤然收紧。
她回过头,淡淡与他对视一眼。
卫昭脸上的肌肉明显开始抽搐,眼底那点伪装出来的温和像被扯碎了的蛛网,摇摇欲坠。
——朋友?
两人气氛明显古怪,二丫讪讪地笑了两声:“原来是朋友,哈哈。那个,今日我想起来有事,先走一步了哈哈……”
脚步声飞快远了。
屋内只剩两人,空气寂静得像一滩快要腐烂的死水。
“松手。”钟薏先开口。
卫昭指尖僵硬,终于慢慢松开扣在她腰间的手。
他后退几步。
钟薏缓了口气。
转身。
步履极轻地绕过药柜。
穿着一身寻常布衣,背影却仍旧修长挺拔,不像是在土泥浇筑的瓦房,倒像行走在宫殿里的金砖玉砌中。
他走到门边,停下。
手指一勾,把药坊的大门“咔哒”一声合上。
第93章 疯狗(重修他要咬烂她。
光线被掐断,屋子里骤然昏暗下来,一切都显得模模糊糊。
卫昭还没回头,笔直地立在那里。安静,透着一股叫人发怵的沉默。
钟薏心中警铃大作。
——不对劲。
她起身,眼神盯着那道背影,手指飞快探上发间,拔下头上的簪子,藏进掌心。
慢慢后退,脚步几不可闻。
他现在太不正常了。
背脊刚贴上药柜,卫昭终于转过头来。
他面上还维着那副温顺的笑,可眼底深得像井水,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