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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底下蠕动着快要破壳而出的疯癫。

“不是说好了——要做夫妻的吗?”

嗓音温柔得过分,轻飘飘地落下来,像一根扭曲的丝线。

钟薏靠着药柜,冷眼看着他靠近。

“这只是三日约定,我为什么要因为你影响我长久的声誉?”

她寸步不让。

指尖紧紧扣着簪子,掌心渗着细汗,却一点点抬高下巴。

卫昭听着,嘴角笑意一寸寸僵住,像被生生拉裂开。

声誉?

呵。

他几乎要笑出声了。

心脏像被烈火烧过,又像被冰封了一样,一阵剧烈的刺痛之后,反倒冷得发麻。

他步子极轻,鞋底擦过地面,没发出半点声响。

一步、又一步,慢慢朝她逼近。

簪尖微微颤着,钟薏的身体却笔直立着,毫不退缩地盯着他。这种时候她越是怕,他越是要得寸进尺。

坊间大门锁上,窗外的风也停了,空气像凝固了一般,四下静得可怖。

耳边只有她急促的心跳。

每一步,他的气息便更浓重一分,潮湿,炽热,一层一层覆压过来。

她能感受到那股病态的占有欲,疯魔一般从他骨血里涌出来,像夜晚漫开的潮水要将她彻底吞没。

——又想爆发了。

但她不信控制不住他。

心跳得越来越快,像有什么炽热的东西在骨头里急速燃烧。

她眨了眨眼,心中生出陌生而野蛮的冲动——她要彻底掌控他,要看他再跪下来求她。

“冷静点。”

卫昭答得极快,语调温柔得虚伪:“我很冷静。”

——他怎么可能冷静?他快被逼疯了。

为什么明明说好了要做夫妻,可她还在推开他,拒绝他,甚至不承认他?

他眼眶发红,呼吸粗重,步子快得几乎要带出风声。

两人距离飞快拉近,那股炙烫得失控的气息扑面而来。

钟薏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半抱半拽地压到门后的墙角,后背撞上冰冷的砖墙,整个人被紧紧围困在他怀里。

身后是冰冷的砖墙,面前是他。

他一手撑在她耳侧,指腹慢慢地、描画似的,温柔地沿着她眉眼轮廓一点点滑过去。

钟薏感受到他指腹微不可察的颤动。

她没有动,仰起头,直直与他四目相对。

空气里黏腻得像要滴下水来。

唇色被他呼出的热气熏得更艳:“我说过什么,卫昭?”

她指尖缓慢地抬起,毫不犹豫地抵上他心口——按在那颗跳得疯狂的心脏上。

卫昭咽了口唾液,重复:“必须听你的话。不能发疯。不能逼你做不想做的。”

他说着,唇一点点拉近,呼吸喷在唇瓣上。

像是快要吻下去,却又因为顾忌着方才说出的承诺,生生僵住了。

离她的唇不过一寸。

只要她稍稍动一动,稍稍施舍他,给出一点允诺,他便能彻底扑上来,把她碾碎、吞下去。

钟薏恍然。

他在二丫进来之前,说要亲一下来着。

钟薏盯着他,忽然笑了。

她自己就是吊在他面前的那根肉骨头。

原来掌控一个疯子,竟然能让人心里生出这么大的快感,连喉咙深处都涌出一点快意的战栗。

她后仰了些,脊背完全贴上墙壁,肩胛骨带着些颤,故意放软身体。

细白的牙齿咬住下唇,又慢慢放开。

唇瓣

泛着血色,红肿,湿润,还带着一点被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