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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应着,熟练地寒暄,哪怕是说些街坊家常,她也耐心倾听,眼底始终带着淡淡的笑。

临走时还给他们一人塞了一本疫病册子的初版。

她和王秋里商量过,这册子还要慢慢打磨,因此先发出去几本,听听街坊们的反馈,看哪里还能改得更好。

对方连连道谢,说下次带点卤鸡蛋给她尝尝。

快到正午,客人陆续散去,药坊渐渐恢复了清净。

钟薏转身收拾药材,动作熟稔利落。

卫昭没动,看着她露出温柔的笑意,看也不看他一眼,血液里那些恶心的虫子重新钻出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像是又被丢进了那口永远也得不到她回应的深井。

直到——

趴在桌上写字的人突然回头,似乎想起了什么,望他一眼,低声唤:“……你坐过来。”

那声音变成一根细线,从耳朵钻进心口,轻轻一扯,把他从深井里拉了上来。

卫昭眸色一动。

“快些啊。”

钟薏没察觉到他的异样,看他不动,又催了一句。

卫昭拖着脚步,朝她走去,身上的气息像一层潮得发冷的雾,压了过来。

他坐在她身侧。

不是寻常人该有的距离,比今日任何一位客人和她的距离都近——近得几乎要把她整个包进怀里。

钟薏一上午已经习惯了贴近,早料到他会这样,只默默伸出手,指腹贴上他腕脉。

一贴上去便觉他掌心发热,脉象也浮得厉害——分明是火气太盛、一夜没怎么合眼。

前几日给他把脉时便是这些问题,如今再搭上,竟半点长进也无。

她抬头看了看他神色,眼底一层淡青,仿佛连睫毛都落着疲色。

钟薏犹豫一下,终是问:“……晚上又半夜批折子了?”

实在不怪她这么问,卫昭在皇宫就是这般,好像永远都有忙不完的事,有时半夜才归,第二日又去上早朝。

卫昭垂着眼,目光一直落在她衣领微敞处。

因为胸前太饱满,低头时总能压出一弯自然的轻弧。

昨晚咬得最狠的地方就在那下面,虽被衣料掩住,此时他却能精准想起每一道红痕的形状。

她已经开始关心他了。

即使。即使他刚刚听到她连别人家病着的母鸡都会关心。

卫昭呼吸急促,用尽力气才压住扑过去咬她的冲动,哑着嗓子,“嗯……最近事多。”

钟薏指尖刚从他手腕上离开,就被他反手抓在掌中。

他的手大而修长,骨节冷硬,掌心滚烫。

她警告般地看他一眼,挣脱开,去一旁研墨,垂眼重新给他写了一张药方。

他盯着自己空落的手,牙齿死死顶着早晨被她咬出的伤口。

钟薏埋头写药方,跟他解释:“还是上次的方子,不过我加了几味药材……”

“能不能亲?”他突然打断她。

钟薏捏着笔,慢慢抬眼,看他。

“钟大夫,我来——”

还未开口,门外忽地响起脚步声。

是二丫。

她一脚踏进屋,话还没说完,眼神落在他们俩贴得过分紧密的姿态上,脚步顿住。

屋里一瞬寂静。

二丫眨了眨眼,视线在两人间来回逡巡,脚步往后撤:“打扰打扰!”

话音还未落,目光下意识在卫昭身上停了几息,忽然从记忆里翻出了什么画面。

“……诶?”

钟薏心头一紧,下意识要拉开距离。

却被他更快一步扣住了腰。

掌心隔着桌下,悄悄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