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朝爱人和自己服软。
叶浔想不通,他的手指慢慢摸着爱人凸出的腕骨。
江序舟动了一下,或许是因为疲惫过重,而半天睁不开眼睛,不过,他还是极轻地嗯了一声。
也算是回应爱人了。
叶浔不动了。
他没有想出来方法,也没有想出来怎么劝说,只能安慰自己走一步看一步吧。
说不定,有一天他就能把江序舟这个“坏毛病”纠正过来——
至少能够永远不对家人逞强。
然而,叶浔还尚未想到一个合适的方法,就发生了一件他意料之中,却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第五天,江序舟发烧了。
在此之前,江序舟每天雷打不动的坚持自己从病床走到沙发,叶浔劝不动,有时候干脆走到一半就果断揽着他的腰加速几步。
这几步总不能不算江序舟自己走的吧。
叶浔眼瞅着江序舟走得越来越好,逐渐能自己走近沙发,心情大好,答应满足爱人的一个愿望。
两人简单商量后,决定挑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睡一觉起来精神好的时候,就去楼下小花园散散步,晒晒太阳。
刚好,今天就是一个好日子。
他们吃过午饭,便休息下来。
江序舟本就处于康复期,再加上刚刚达到运动目标,倦意十足,很快便睡着了。
反而,叶浔却怎么都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一会儿,迟迟没有睡意。
莫名的烦躁绕在心头,他起身像往常一样,摸了摸江序舟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可能是因为烦躁的心情让体温增加,一时间他以为是自己发烧了。
江序舟发烧是头等大事,他发烧应该……也算。
毕竟,他生病了,谁照顾病号,谁给病号偷懒的时间?
叶浔抓抓鸡窝似的头发,去护士台借了体温计回来,结果阴差阳错地放进江序舟怀里。
五分钟后,他没在自己身上找到体温计时,才恍然醒悟,从江序舟怀里取出体温计。
这一测,叶浔猛然发现,江序舟居然发烧了!
叶浔温度计都没来得及看清,就急忙按下呼叫铃,让王叔打湿毛巾,他坐到江序舟身旁,一边给人轻轻擦去额角的冷汗,一边轻唤他的名字:“江序舟?”
“江序舟,醒醒!”
“你发烧了。”
江序舟睡得特别沉,无意识地裹紧被子,半张脸埋进松软的枕头,硬是没听见爱人的叫声。
叶浔喊了两三声,语气一遍比一遍着急。
他怕之前的事情再次发生,怕江序舟再次昏迷,怕再次踏进令人伤心害怕的重症监护室。
“江序舟!”
“……嗯。”
终于在医生和护士踏进门的瞬间,江序舟给了一声回应。
叶浔失去所有力气,目光求助地落在医生身上。
他默默看着护士从江序舟身上抽出一管管鲜红的血液,又看向医生按在苍白胸膛上的听诊器,最后好不容易摆脱的心电图仪器再次贴上。
从始至终,江序舟和叶浔两人都没有一句交流,前者依旧疲倦,反手握住爱人的手,给予安慰,后者则焦急万分,巴不得诊断结果立马下来,给他来个痛快。
不过,不可能。
毕竟,医生和护士刚检查完成,血液也刚送去化验,一切都得观察过后,才能得下结论。
叶浔紧张的呼吸在医生的叮嘱下缓缓平息,他点点头,听见关门声后,拂开江序舟的手,起身重新去打湿毛巾。
“……小浔。”江序舟嗓音沙哑,一开口就引起一阵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