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进,慢一点、轻一点了。”
元锡白看着宋钊逐渐靠近的脸,眼疾手快地用掌心堵住他的嘴,羞恼道:“今日不行了!”
宋钊无声地弯了嘴角,看着他急匆匆地去溪边给马解绳子,像有什么穷凶极恶之徒在后边追着似的。
灯火近黄昏,天边挂着新月和红霞,水面浮着柳叶与残花。
金碧交辉,如梦如影。
而他的心上人在岸边牵着马。
暮色中,宋钊静静地望着远处,看那人朝自己走来。
浮名浮利,虚苦劳神,如今能牵动自己心神的也惟剩生死二字。待风波平息后,倘若能日日得见此番景象,他的一生也算觉行圆满,再无缺憾了。
夜晚,乾清宫中。
楼怀穿着一身玉蚕道袍,正躺在龙榻上养神。
苏贵妃特地被恩许陪侍左右,故此伺候得更加殷勤了。一会儿用香帕轻柔地拭汗,一会儿替他揉肩捏腿,每一处都贴心地照顾到了。
“今日那‘陶陶丹’呢,怎的还不呈上来?”楼怀捂着太阳穴,似乎觉得又有些刺痛感。
“陛下,您忘了,今日饭后才服侍您用过一回呢。”苏贵妃轻声道,配合地在他太阳穴上揉了揉。
“不够……不够!越来越不够了!”楼怀突然站起身来,狠狠地将身侧金盏掼到了地上,将门外随侍的太监吓了一跳。
“我马上就要……马上就要……!”
苏贵妃见状仍上前抱住楼怀的腰,柔声安慰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臣妾这就去唤人去丹炉那儿取,陛下请稍歇一会儿,切勿伤了龙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