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她便向门口太监使了个眼色,厉声道:“还不快去!”

楼怀发了一会怒,整个人好似被抽空了一般,贴着床榻瘫坐下来,神色痛苦地扶住了自己的额头。

苏贵妃掩了殿门,随即走到他身侧坐下,又转了一副温婉的腔调:“陛下近日,可是有什么烦心事,若不介意,不妨诉与臣妾听听。”

楼怀眉头越蹙越紧,但却始终缄口不言。

苏贵妃沉吟了一会儿,轻声道:“是皇后……”

“别在我面前提她!!”

苏贵妃吓了一跳,随即用袖掩面,委屈道:“陛下”

楼怀叹了口气,随即将苏贵妃搂进怀里,任她在自己胸口小声啜泣:“这事不怪你。”

“皇后是被御花园的野猫所抓,宫人见到的那猫通体漆黑,但爱妃你养的云儿全身雪白,故根本不可能是你。”

苏贵妃抹了抹眼泪,低声道:“可是为了护着我,害得陛下同右相生了间隙……”

楼怀闻言皱了皱眉:“不是爱妃的错,是宋钊自己拎不清。”

“臣妾知晓陛下对皇后并无感情,但……宋家是京中望族,右相又是手握三权的重臣,皇上作为一国之君,定要与其处好关系才是。”苏贵妃握着楼怀的手,恳切道。

楼怀沉思了一会儿,发觉她说的有几分道理,便依着她的话问道:“那依你看,如何拉拢同右相的关系?”

苏贵妃故作迟疑了一会儿,便将昨日苏其正与诸葛同她交代的话附耳给楼怀:“臣妾有一计,不仅能拉拢同宋大人的关系,还能试探出他对陛下的忠心。”

浮名浮利,虚苦劳神。《行香子》苏轼

群 431634003 整理~2022-02-17 21:5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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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京落了一场春雨,原本回暖的天气也逐渐转凉,山间的雾仿佛都一股脑地涌进了城,入眼处白茫一片,衬得那亭台高阁愈发虚无缥缈起来。

“明释公主传信,说九王爷带来的那些兵马已经过了凤岭山,并且不再敛声匿迹了。”

元锡白戴上遮雨的帷帽,攥着缰绳上了马,不料半途似乎闪了腰,一个踉跄才坐稳:“嘶………我同李敢将军前去看看。”

宋钊撑着伞,抚了抚微湿的马鬃,面上隐隐透着一分笑意:“当真没事?”

“能有什么事……”

元锡白坐在马上走了几步,扶着腰回首朝他觑了一眼:“别小看我,我以前练过的,就算瘸了照样也能策马扬鞭。”

“万事还是小心为上。”

宋钊抬头望着他,唇角微微向上:“记得早些回来。”

元锡白遥遥地应了声,随即一下吆喝,便同那踏踏的蹄声逐渐消失在了雨幕里。

他走后,宋钊却依然立在雨里,望着一人一马消失的那道竹径,看院前的六角灯笼在细雨中左右飘摇,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他的贴身侍从老吴从廊下走来,手里挽了件织金青松云纹披风,轻唤道:“大人,一会儿去宫宴的衣裳给您取来了。”

宋钊闻言,淡淡地“嗯”了一声,将披风接过后穿上。

老吴望着元锡白离去的方向,有些担忧地开口:“元大人知晓您今夜要进宫吗?”

宋钊没有回话,只是偏头看了他一眼。老吴被那眼神盯得一激灵,随即便知自己逾矩了,垂下头不再言语了。

见自家大人与提灯撑伞的侍童一道越走越远,老吴还是忍不住地追上前道:

“大人,近日宫中凶险,您……”

只见那月白身影在雨中顿了顿,回道:“此次乃陛下亲旨宴请,我没有推辞的余地。”

之后,似乎又微不可察地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