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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还在弄这个?”

陆文渊肌肉被捏得生疼,他耐着痛,说:“我这段时间要是织不完,等毕业季可得忙死了,哪还有时间搞这个?”

“那就明年再织,现在织好也穿不上。”陆清远说,“春天到了。”

陆文渊没再说话,腰椎也酸得难受。

陆清远实在心疼他爸这样忙:“我看你最近忙这些,院子里的花有些都枯了,要不然你写个小本子给我,花我来弄好了。”

陆文渊大咧咧地把东西一摆:“怎么,你以为爸这些花是很好养的吗?我现在是真的年纪大了,有时候记性不好,会忘了浇水施肥,这些花比人还娇贵,一两天不施肥都得蔫。”

他说到这,看了一眼窗外,不以为意的说:“最近你的事情也多,我想着,要不然把这些花都送人算了。”

陆清远的手顿了下。

客厅里一时间寂静的只有肌肤摩擦的声音。

陆文渊稍稍偏脸,想要再说点什么找补,却听见陆清远突然说了句:“爸,你长白头发了。”

“……”陆文渊把他的手拨开,笑说,“我这年纪长白头发是什么很稀奇的事情吗?千万别给我拔了,人家说这东西越拔越多,我还得再年轻个几年。”

说不了几句,又不正经了。

陆清远沉默着,将红花油倒在手心里,两手搓热了,继续给陆文渊揉揉搓搓的按穴位。

“对了,我这两天还有个事想跟你说的,”陆文渊捎着点笑意,说,“学校调遣我去无锡任教一段时间,下周就要去,我怕你和楠楠舍不得我,一直没拿定主意。”

陆清远说:“你都这个岁数了,还要被调走吗?”

“我觉得这算是好事,”陆文渊回头,拍拍压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我被调任就是要晋升了,这叫干部历练懂不懂?等回来,我就是历史学系的院长了,爸忙活大半辈子,总算是功成名就了,你不高兴吗?”

陆清远垂着眼睫没说话。

高兴说不上,爸突然要被调走,他有点担心。不过想来也是,陆文渊之前为了权衡家庭,总是把自己的事放在最后一位,到了现在这个年纪,还能再往上爬一爬,他应该很高兴。

过了半晌,陆清远“嗯”了声,说“高兴”。

陆文渊在这句回答后,隐隐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卸下来了,他平静地躺下来,枕着儿子的腿,万分惬意的享受了会儿他们的父子时光。

客厅暖黄的光线下,静得只能听见呼吸声。

父子俩最近单独相处的时间很多,许多要说的话都已经说尽了,陆文渊白天照旧不在家,他提着包到处溜达,看看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等到下班的时间点才会回家。

他走过颐和路铺满林荫的小洋楼,走过的岁月厚重的挹江门,来到自己小时候成长的地方,花上一块钱坐了趟长江的渡轮,看一看记忆里的中山码头。

他用脚步一寸一寸丈量着过去四十多年里,自己生命的痕迹。

又过了几天,家里就只剩下了两间卧室,准确的来说,是只剩下一间了,因为陈安楠的房间也很空,他这段时间住校,本来就不大回家,要是回来,也是和陆清远睡一间。

陆文渊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他说自己这趟出差少说也得小半年。

陆清远说没事,家里有他,一切都安好,等忙完这段时间就带陈安楠去无锡看他。

他让陆文渊到了无锡记得跟他报平安,要是职工宿舍住的不合适就搬出来住,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或者是觉得哪里不舒服,千万记得要跟他说。

陆文渊被叮嘱的一声不吭,等儿子都说完了,才笑笑:“老了老了,当年我跟你说这些,现在轮到你说我了。”

在家里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