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真的不要你……对,你是好狗狗,天下第一好,咱们俩也天下第一好,满意了吗祖宗?别啃了!”
白狼变成一头犁地的老黄牛,在阮逐舟身上不肯下来,爪子扒着他胸口来回刨,鼻头在阮逐舟身上嗅来嗅去。他快要被这实心大狗压出内伤,闷咳着伸手想推它下去,旁边的小白狐不知什么时候也屁颠屁颠跑过来,凑到阮逐舟发间好奇地闻。
白狼顿时怒了:“嗷嗷嗷!”
它从阮逐舟身上跳下来,前爪像按住小鸡仔一样按住白狐,气势汹汹地呲牙冲其低吼,狼嚎声惊得白狐尾巴都炸了毛,撕心裂肺地尖叫起来。
阮逐舟感觉自己的耳朵被这两只畜生玷污了:“……你怎么和谁都争风吃醋,那是我的精神体!”
白狼刷地转过头。阮逐舟确认自己从这动物的脸上看到了迷惘和震惊。
“……”阮逐舟:“我是向导,有精神体很奇怪吗。而且这里明显不会再有别的什么人的精神体了吧?”
白狼:“……嗷呜……”
它待在原地,脑子转了半天,突然拿开爪子,将瑟缩的小白狐重新叼起来,放回床垫上,低头卖力地舔着白狐炸开的毛。
阮逐舟更确认自己还能从这动物脸上看到鬼迷日眼的谄媚:“谢天谢地,别给它舔毛了。你最好的道歉方式就是离它远点。”
果然如他所说,白狐不堪忍受这种沾满口水的“梳毛”折磨,从白狼底下一拧身钻出来,后腿一蹬,跳起来结结实实给了白狼一爪子!
白狼一个激灵,连连后退。这会功夫,小白狐立刻撒腿跑走了,转眼间就窜出了远处作战场半掩着的门。
“诶,”阮逐舟这下也困惑了,“你去哪!”
但精神力差的向导的脆弱体现在方方面面,也包括对释放出来的精神体很薄弱的链接和管控力上。
一眨眼功夫白狐就窜没了影儿。
阮逐舟和白狼面面相觑。事情似乎滑向了一个人和狼都无法掌控的荒诞方向。
“少这么看着我,”阮逐舟指指白狼,“是你惹恼它的。”
白狼甩甩尾巴,呜呜两声。
“我不了解它在想什么又怎样,你们一个两个都蠢得冒泡,叫我怎么共情?”阮逐舟有点窝火,心说他怎么知道盲盒能力偏偏对于自己的精神体不管用了,这是他乐意的吗!
白狼鼻子里喷着气,不悦地眯起眼睛。阮逐舟揉揉额角:
“你和你的主人一个样子,都喜欢揪着旧账……听着,安全区的事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其实——”
他忽然停下话头。
明明作战场没有第二个人,他却清楚地听见池陆的声音。
“喔,这是谁家的精神体?”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将小白狐拿起来,像抱着小婴儿一样将其抱在怀里。没了前两次的摧残,小白狐这下子安静下来,舒舒服服窝在池陆精/壮的胸膛前,雪白的大尾巴搭着那有力的手臂,翻身露出柔软的肚皮。
池陆的手在白狐的肚皮上搔了搔:“真是一只不怕人的小狐狸。你是本来就黏人,还是只喜欢亲近我?”
小白狐发出尖细的嘤嘤声,与方才被白狼按在地上那堪比杀猪的叫声判若两狐。
阮逐舟身体难以自持地一抖。
太奇怪了。他能听到池陆和自己精神体对话的声音还则罢了,但哨兵手指给小白狐挠肚皮的触感居然也真实地传递进自己脑海里,好像对方爱抚的不是精神体,而是正在触摸自己一般。
换句话说……这简直相当于人和精神体的“共感”。
既然如此,有精神体小白狐,哪怕自己被关在地下,不还是照样能打探外面的情况,甚至打探池陆的动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