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缀玉含珠 懒冬瓜 73263 字 1个月前

惋惜地轻叹了声,将它叠成方块,随意将其加在案牍边的一本书里。

待陈涿回来时,就见南枝端正坐着,又重新起了一张纸开始写那两个重复数遍的字,可神情却与方才全然不同,得意中隐含雀跃,雀跃中隐含骄矜,身后要是有个尾巴早已翘上天了。

……

直到最后,这诗在南枝左右拖延下,终究没写成,只有数张写了“陈涿”两字的废稿丢在一旁。

——

临近陈将军忌日越近,全府上下陷入一种沉寂又森冷的气氛,走起路来本就没甚声响的仆役动作越发轻了,陈老夫人提早几日就进了佛堂小室,说要闭门祈福,茹素几日,就连惇仪殿下面上都笼起了一层愁云。

——独独陈涿,和他那日不甚在意的态度一样,从头至尾只交代了几句祭拜的行装,便再也没提起过了。

南枝有些奇怪,可听闻自他出生后不久,陈将军就依着先帝的令奔赴边疆,常年镇守,粗略算来没见过几面,感情浅薄似也正常。

她歪着脑袋,狐疑看向正摆弄墙面画像的人,可这也太不在意了。

陈涿抬眸打量两眼,略微满意了,便退后几步到了南枝身旁道:“墙面似有些空了。”

南枝没答,转而犹豫问道:“明日我真的不需与你一道去吗?”

他转眸看她不安的神色,安抚道:“那地太远,几乎快要过了京郊,路途也过于崎岖,你若去了只怕还得引出风寒。我已与母亲说了你在府中暂歇的事,总归两三日的路程,很快就回来了。”顿着,他唇角轻扬,俯身,伸手轻触她的侧颊,低声道:“到时回来了,我再与你一道过生辰。”

南枝愣了瞬,这几日府中忙着祭拜的事,便不好将此事说出来,总归还有近半月才到,她双眸亮着,道:“你怎么知道?”

陈涿眉梢轻扬,笑道:“你什么事我都知道。”

她嘁了声,一点也不信。

陈涿道:“母亲与我一道过去,若遇急雪,可能要在途中多耽误几日,不过总归能在你生辰前赶出来。白文就留在府里,若有什么事便支使他去做。若他办不妥,就派人递信给我。”说着,他看着她漫不经心的模样,伸手轻捏了她的脸颊,微眯起眼道:“还有国公府的选婿宴,你说过什么别忘了。”

南枝含糊地嗯了声,她和昭音私下密谋好久了,这次要开些眼界,看看京中贵女是如何挑婿的,总归天高皇帝远,他又管不着看不见的。

对了,凝欢说要选哪样的男子来着,一是要能对付三个庶兄,还要能应付满口礼法规矩的族老,需手段狠辣,心志果断些,二是要身体强壮,绝不能像王琮那般乱嫖酗酒,三是对内的脾性要像泥娃娃,凝欢说时特意指向了她,说要寻个和她一样有点怂的面团脾性……

她哪里胆子小了!

污蔑!全是污蔑!

维持了这些多年严肃又高傲的名声全毁了!

陈涿看着她出神的模样,就知她方才没认真听,他微抿唇,两指分开掐着她的双颊,道:“听到了吗?”

南枝被抬起了脸,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回过神,敷衍道:“听到了听到了,我对那些一点兴趣都没有。”

陈涿盯她一会,勉强算是信了。

他直起腰身,越过南枝远远看了眼白文,白文立刻会意,躬身下去令着人交代着什么。

其实于他而言,后日的确重要,却不因着是忌日重要。

约莫十八九年前,天下大乱,先帝信重一诸姓宠臣,放任其党羽滋长,垄了朝中大半数权柄,民间甚有“天下一统,赵诸两半”的戏言,先帝却仍未起疑心,直至宠臣毒害先太子,一时朝中动荡,先帝这才意识到,慌乱抽手压制。

可一切已为时已晚,宠臣握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