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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淮舟扑入少年怀里,低声唤他:“霍少闻……”

早知如此,他这几日就该陪着纪淮舟睡,也不至于让他白白受了这么多苦。

霍少闻缓步走近,将榻间小几挪开,在纪淮舟身旁坐下。大掌轻轻覆住纪右手,语带歉意:“都是我的错,不如你罚罚我。”

纪淮舟头上有针,动作受限,只微微偏过头瞥他一眼,叹息似风一般掠过霍少闻心头。

“我如何舍得罚你。”

日光煌煌,笼在霍少闻周身。

两个人都从未与旁人亲吻过,唇贴着唇,大眼对小眼。

朦胧夜色中,纪淮舟抬手遮住了霍少闻眼眸。他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霍少闻的唇,霍少闻浑身一僵,满脸讶然,下意识张开唇齿。

一瞬间,纪淮舟软舌循着缝隙钻入霍少闻口中,扫过他的牙齿与软壁,无师自通般勾住了霍少闻的舌。

霍少闻被亲懵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唇齿相缠,水声靡靡,响在空荡中凉亭中,彰显着君臣二人此刻的悖逆礼法之行。

霍少闻猛地将他推开,狼狈逃离。

月洒清江,船只行至一处窄小峡湾,宽阔江面倏然缩窄,水流湍急,船夫们小心翼翼驱使船只,从峡湾行过。

“小心啊,可别磕碰到了。”

在一阵剧烈的摇晃中,船只挤过峡湾,进入比方才略微宽阔的水道。

水流猛烈,用力冲刷着船底,船只被打得摇摇晃晃、

敲门声持续回荡在耳畔,多了几分急促,仿佛下一刻就要破门而入似的。被人发觉的恐惧感袭上心头,纪淮舟浑身僵直,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

不料,男人堵得更死,将他所有声音悉数吞进腹中,不留任何反抗余地。

纪淮舟慌乱眨眼,湿润鸦睫扫过男人眉尾,男人动作一顿,缓缓退出他唇间。

纪淮舟晕晕乎乎的,头脑不甚清明,被霍少闻放在椅上,背对屋门。房门开启,不久后再次关闭。熟悉的脚步声停在他身前,纪淮舟愣愣抬头。

霍少闻居高临下俯视着椅中美人,美人双目失神,眼角泛着水痕,嘴唇嫣红,一看便知被狠狠蹂|躏过。

他眼眸幽深:“殿下,今夜我想与你共枕。”

纪淮舟瞬时瞪大眼。

第 40 章 第 40 章

月出东山,万千灯盏星罗棋布,散落在灰蓝暮色中。荆州夜市也甚为热闹,几人沿湖畔旁的街市缓缓而行。

纪淮舟心不在焉的。

霍少闻转头问他:“累了?”

纪淮舟下意识回答:“不累。”

霍少闻眉梢微挑,不远处的花灯在他眸底铺下一层光,双目亮如寒星。他唇角勾起,盯着纪淮舟的眼眸似笑非笑:“这一路风尘仆仆,今日又走了许久,殿下真不累?”

纪淮舟嗤笑一声。梦的结尾,忽然变成另一个画面。

一间漆黑暗室,正中间摆着金丝楠木棺材,纪淮舟看见身穿帝王衮服的人缓缓步向棺材。

纪淮舟瞪大眼。

那人竟踩着棺材旁的脚踏,翻进棺材里。

纪淮舟看见他抱住棺材里的尸体,与尸体相拥而眠。

太诡异了。

不知为何,纪淮舟忽然胸口喘不过气,盯着那两人,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了下来。

从小到大,经历了无数次暗害,深宫之中的权谋斗争、刀光剑影,他早已司空见惯。这一座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不知染了多少鲜血,堆叠了多少尸骨。

幼时的他也曾想过,若是他生在普通百姓家便好了,没有残酷的权力倾轧,他就不会遭遇这些——

不会成了半瞎,不会被迫“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