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他们所料。
郑言还有一些琐碎之事要与霍少闻禀报,霍少闻从外头唤来周照吉,握住纪淮舟的手温声道:“我还有一些事要处理,你先去用膳,我晚点来。”
纪淮舟点头。
霍少闻将纪淮舟交给周照吉,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这才回头,语气有些不耐烦:“说罢。”
郑言:“……”
为了让自家侯爷早点去找七殿下用早膳,他只能加快语速,向霍少闻禀报手下之事。
纪淮舟离开房间却没前往膳厅,他指使着周照吉去找况兆。院中已被清理干净,唯有沙土间混着的微微褐色彰显着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血战。
两人穿过小院,在靠近后山处的开阔之地找到了况兆。
况兆正做完每日晨功,赤着上半身,虬筋板肋,肌肉块块隆起,古铜色的肌肤在旭日下泛着明亮光泽。
况兆抹了一把汗,扬声道:“殿下有何吩咐?”
纪淮舟闻得况兆身上汗味,递给他一个手帕,笑了笑:“擦擦汗。”
随口问道:“应子越呢?”
况兆胡乱擦去脸上汗水,大咧咧回答:“晨起我还撞见他了。他说想去后山转转,打些野味回来。”
纪淮舟面上表情多了几分不明意味,低笑一声:“今日找你们来,是有件事要告知你们。”
与此同时,荆州城一处小院。
黑衣男人一脚踹向地上跪着那人的心窝,厉声怒喝:“你昨夜为何拦着他们?若非有你,我们的人或许已经得手了。”
被踹那人迅速爬起身,挺直腰板跪好,压下喉头翻涌的血气,沙哑着声音道:“殿下,我本就是他的侍从,若不保护他,定会惹他生疑。”
黑衣男人“哦”了一声,尾音微扬,薄薄的眼皮下流出一抹笑来,声音极冷:“可我瞧着,你怎么像是真心在保护他呢?莫忘了,他是你仇人之子,当初我救下你,可不是让你给你的仇人卖命的。”
跪着的人当即俯首叩头:“殿下相救之恩,属下没齿难忘,定当竭尽全力以报殿下恩情。”
男人笑了一声,转身大马金刀坐在椅上,漫不经心道:“那我可等着你的好消息了。回去吧,莫让他们生疑。”
跪在地上之人再次叩拜后,抬起头来,一张熟悉的面孔赫然在目——
竟是应子越!
应子越退出屋门,重重咳了几声,淬出一口血水,眸光深深。
太子竟开始对付殿下了。
不!他不能让任何人伤害殿下,哪怕是太子。
应子越踏出小院,迈着沉重的步伐向逐月山而行。
屋内,座上男人手一招,一道人影悄无声息潜到他身旁。
“应子越有贰心,他这些年传来的消息恐怕当不得真,你再派些人去查七皇子,他将来或许会是我的劲敌。”
看来,他所设想的调教计划,该终止了。
霍少闻伸手将纪淮舟搂在怀里,轻声道:“睡吧。”
夜幕降临,纪淮舟沐浴一番,洗去疲惫,带着微湿墨发,裹了一身水汽踏上木床。
秋虫在寒凉夜风中凄厉地叫着,仿佛要耗尽最后的气力。
纪淮舟叹了一口气
睡不着。
辗转难眠,他在床榻间翻来覆去,肩头忽然撞上一件微硬之物,纪淮舟伸手摸向褥下,摸出一册书。
他没细看,随手翻开一页,两男子在交|欢的画面骤然入目。纪淮舟瞪大眼,稀薄的睡意瞬时被撞向九霄云外。
……他何时将这书带了进来?
书页中,容貌俊美的少年仰起脖颈坐在男人怀里,男人从身后搂着他,唇齿正在他突起的锁骨处流连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