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答应得勤快,双臂已经将她缠得死死的了,“我不敢说四弟生来就是如此,若怪只能怪他出生时,父亲已有病灶,没有空闲管他,我与他又非一母所生,年龄还相差许多,他长成这副模样也是不难理解。”
清沅推了推他的手:“你抱得太紧了。”
“不紧。”他道,“有时我看见你大兄和二兄会很羡慕,我总在想,若是父亲不纳妾,若是我的弟弟跟我是一母所出,兴许就不是现下这副模样了。可又想,或许每个人的人生都不可能是尽善尽美的,倒也释然了。”
清沅仰头看他:“你觉着,你父亲待你母亲,是真心吗?”
他回望:“你以为,何谓真心?”
清沅摇了摇头:“我不知晓。”
“父亲待母亲敬重信赖,家中的事一律交给母亲管理,所得俸禄一律交给母亲处置,极少干涉,若有出行晚归会与母亲传话,十几年如一日,从未有脸红的时候。你若问我,是不是真心,我不能回答这并非是真心,只是恐怕不是你所想的那种真心。”
“你知晓我在想什么?”
柯弈摸了摸她的发顶,笑着道:“你在想你父亲和你母亲是吗?”
她点点头,手臂交叠在他的腿上,轻轻靠着:“我总觉得父亲对母亲并非是真心,所以母亲走后,他才会像没事人一样和姨娘妹妹们继续和和美美。可我又明白,父亲不可能为母亲守一辈子。”
“母亲在世时,父亲待母亲好吗?”
“嗯,挺好的,那时我和母亲就跟妹妹与姨娘一样,常伴在父亲身旁,父亲很严格,对我们却总是和颜悦色,”
“这便是世人常说的真心了。”
“可我觉着父亲待母亲和待姨娘没有什么区别,就好像根本不在乎母亲这个人,只在乎他的妻子。”
“清沅,不能这样想,若你大兄二兄与你没有血亲关系,你会在意他们吗?你在意的是你的兄长?还是伯惠与仲明?”
清沅抓紧袖口,沉默许久:“我以为你也是这样想的,我去后,你会伤心几个月或几年,然后另娶,怀孕生子,按照既定的道路活下去。”
柯弈握住她的手,将她握紧的五指分开,扣在手心里:“我与你坦白,我从未设想过你离世之后的事,我也是头一回知晓心痛可以令人死亡。”
“你是不是在哄我?”她抬眼瞅他。
“哄你什么?”
“哄我,旁人都没有的感情,你对我有。”
柯弈笑着道:“我这样哄你有什么好处呢?总不能我做这些却得不到什么好处,那我做它做什么呢?”
“嗯……”清沅收回眼,“我想了想,你这样哄我,或许是为了骗我的感情,可我的感情也没什么用。你什么都很好,也不缺喜欢你、愿意嫁给你的人。”
“我并非是样样都好,我亦有不足之处,但没有哄你是真的,我很在意你。”
“我也很在意你。”
“有时,我会特别开心我这样在意你,这样的情感,旁人或许至死都不曾体会过,而我却体会到了。”
清沅笑着戳了戳他的脸颊:“我惹你生气的时候,你也这样想吗?”
“你还敢提起?”他将她往上搂了搂,笑眼看他。
清沅瞅他:“为何不敢?你先惹我生气的,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死得那样早。”
他抱紧她:“我知晓,是我错了。”
“你和大兄走得那样近,我一直以为你和他是一样的,后来又听见许多流言蜚语……我上辈子听到的那些话,那些挑拨你我的话,是旁人故意传到我这里的吗?”
“嗯,肯定有。你去之后,我在家中整查过,只是查不到源头,你喝的药、吃过的食物、用过的饰品也全都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