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收好,放在你那儿。”
“不打开看看吗?”
“你想看就看看,在何处?”
清沅微微直起身,朝外面喊:“萃意,你进来。”
萃意进门,将匣子抱了进来:“夫人,这个要放在何处?还有何时收拾卧房?郎君和夫人还要在船上住一段时日呢。”
“不着急,你先将匣子给我,去收拾自己的住处就好,这里若是需要你,我们会再唤。”清沅看人退下,将匣子打开,里面是整齐的摞起来的三层银元宝。
她眼一热,埋头进柯弈的怀里。
柯弈轻轻抚摸她的后背:“清沅,哭一会儿就莫哭了,哭多了伤身。”
她抬头,含着泪瞅他:“有你这样安慰人的吗?还哭一会儿就莫哭了,那你能说不哭就不哭吗?”
柯弈捧住她的脸:“好好,我错了。我知晓你现下忍不住,可又担忧你哭多了伤身,是我左右矛盾。”
“你知晓就好。”
“那莫哭了?看我收拾屋子。”
“你收拾屋子有什么好看的?也不着急收拾。”
“总要将炉子先点上,在河里还是比外头要冷一些,我去将炉子点了再来和你说话。”
“碳在哪儿?”
“应当在杂货间。”
“我和你一同去。”
柯弈将她按回垫子上:“你没坐船出过远门,还是先适应适应为好,当心站不稳。我不去了,让人挫来,我
去廊上点。”
“嗯,那你去吧。”她坐去窗边的榻上,趴在矮几上等着,看着柯弈半蹲在廊下,皱着眉头点炭火,“你要是不会,就趁早让旁人来,何必为难自己?”
“我会,一会儿就好了。”
浓烟滚滚,看得清沅想笑,不料一会儿真点好了,她看着炉子,有些奇怪:“方才还不成呢?”
“要用柴火引燃,方才那是柴火的烟,现下柴火烧完只剩碳了,自然就好了。”柯弈笑着在她鼻尖上刮了下,“呆。”
她捂住鼻子,眼睫飞速闪闪:“我……”
“炭火发起来了,披风脱了吧,省得一会儿出汗,将里衣弄湿了。”
“噢。”她将披风解开,随手扔在桌上,“你方才骂我,想不到你也会骂人。”
“哪儿骂你了?”柯弈将披风收了挂好,“我只是觉得,你幸灾乐祸后吃瘪的模样很可爱。”
清沅嘴角翘了翘,轻哼一声:“你从前从未这样夸过我。”
“不是说我在骂你吗?”
“前一句是,这一句不是。”
柯弈除去靴子,在她身旁坐下,握住她的手,偏头笑着看她:“从前的确是繁忙,也羞于开口,更是不知如何与你相处,现下待得久了,能把握好分寸了,才敢说这样的话。”
她戳了戳他的肩,道:“哼,看来你原先待我,也如同待皇帝待同僚一般,处处算计着。”
柯弈将她揽进怀里:“若是处处算计倒还好了,可我更多的是害怕,是畏手畏脚。”
“我尚且能说自己本就不聪明,可你旁的事那样聪明,怎么到了感情上就这样了呢?”
“或许是父亲并未教我这些?我只记得父亲对我极其严格,我也的确对那些都没有心思,我小时就想能好好读书,在父亲跟前好好表现,得父亲一句夸赞。至于母亲,父亲要将我的教育抓在手中,不肯让母亲教导,我便很少与母亲沟通。是以,现下旁人看着,也觉得我与母亲不算亲近。”
清沅悄悄后退一些:“那你四弟呢?”
柯弈垂眼:“躲什么?”
“我只是好奇问一句,我怕你又要胡搅蛮缠。”
“不会。”他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