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征西战……再不要聒噪,快睡!”
没料想陶岳听了,竟认真思想了一回,“义父待我甚好,我学他武艺二年,得倍加地报答他。往后他做了皇帝,我便做四年将军,为他杀敌。”
“四年之后呢?”陶慨觉着他这算学学得古怪。
“我、我还是想随您回沂州。”陶岳难得害起臊来,支吾道,“爹,我听说鸟尽弓藏,那反倒不好。咱们还是回家吧,年节还能为我娘祭扫。”
陶慨被口水呛住,半晌骂道:“谁教你这胡说八道的?才学会几个词儿,就
显摆上了!”
陶岳还要再说什么,被他爹又催着睡,只得满腹八字没一撇的心事,沉沉睡去了。
第125章 第125章生死俱为杰,成败史家……
黎明未至,忽有急促的扣门声响起,惊动陶慨。却是吴览立在屋外,满面焦色,手执一张信条,交与他,“一个时辰前的信报。西南五十里外,官兵忽掉头西去,数有七八万众。想是彼军探得单将军北上,纵兵急追。”
陶慨匆匆穿整,顾不得与儿子说话,大步随吴览而出,心中盘算路程,单铮那一支已行了四日,虽是疾行,至多不过三四百里,又是南面迂回,若官兵直道急追,恐怕两日便能追上。
单铮那万余兵士,是江宁为今一切的希望,断不能为敌所扣。
“我此下江宁,调选的俱是强干精兵,一霄饱餐休整,今日便能出城迎敌。”陶慨道,“鬼面将军自领一万兵,我即与他汇合,便是死,也必羁留官兵。”
吴览咬牙,“我再抽调一万守兵与将军,陆路官兵至今仍不断集结,望将军马到功成!”
陶慨却迟疑了片刻,推了一半人马,“先生只予我五千兵即可。城中本就兵力不足,一旦大军抽调,他若趁虚而入,咱们便连家也回不得了!”
当下点齐了本部的沂州军,陶慨又领了宁德军五千的兵权,轻装简行,疾行奔驰至五十里外的战场。
南城门吊桥放下,跨过泱泱江水,行军队列犹如映日的飞虹长贯,肃穆且昂扬。
陶慨朝晨点将行军甚急,没一刻工夫分与陶岳。陶岳便挤在人群之中,为瞧真切,索性窜上城楼,将脑袋搭在女墙的垛口,果然遥遥望见带领全军的主帅,一马当先,金盔铁甲,耀得寒光朔朔,只觉异常威武神勇,满心与有荣焉,不由得挥舞双手,竭力大喊:“凯旋!凯旋——”
或是城中人声太嘈杂,他爹又离得太远,终究行在马上,没有回头。陶岳目送父亲离去,眼睁睁望那一支再长不过的队列消失在了苍翠山水尽头。
陶慨的二万五千兵于黄昏赶上了官兵,恰逢一山坳谷地,鬼面人的兵马正苦苦与之厮杀,闻得援兵驰至,军心大振,竟一时反守为攻,压过了官兵一头。
天色愈晚,那处索性鸣金。双方各退数里,摆开连营军帐。宁德军伤残过半,鬼面人集结残部,一张精铁鬼面斑驳血染,两只幽深的眼珠直射出近乎凶狠的光芒,连带为人瞧见的裸。露的肌肤上,筋脉也扭曲地抽搐。
“前部精兵行军路线被泄露了。”他不惯说话,一旦开口,嘶哑难听,如生铁刮擦人的耳膜,“官兵不沿去路追赶,却抄近道拦阻。我得去报信,另带兵马救援。”
然此处的官兵数万,不会那样轻易由他过去,他们胶着在了这一片谷地周围。
陶慨道:“你伤损过多,这样,我将所领的五千宁德军填与你,你率兵但去,我为你把守后路,管保教他们再追你们不上!”
他虽说得豪气,但鬼面人默默盯着他,灯火将两人心知肚明的影子投在帐布上,一时间谁也都没再开口。
七八万官兵,哪是那样好打发的。
“珍重。”许久,鬼面人应了他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