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怎样,你一定好好的,哪怕不能来,我便去寻你!”
宗契虚拢着闹蛾,抚着她鬓发、眉眼、脸颊,最终忍不住,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好。”他一声应。
应怜眼中酸涩,从他怀里挣出来,最后望向一眼,再不流连,转身落落归去,身形挺秀,肩头却伶仃。
那只蛾儿从他掌心里翩翩飞去。
宗契最终望不见她的绰约的身影,轻轻又轻地将闹蛾藏在怀中。来路依稀,他只身离山。
第114章 第114章偏是宿怨来相对,醉眼……
她走在宫禁的廊苑中时,宫人们各自停下手中活计,敛容垂首,口称“娘子”,避让在一边。
过嫔御殿芜时,有眼尖的小宫人遥遥见着,一溜烟回身,几息之后再扬着笑脸出来,与她作礼,“祝娘子奔走辛苦,咱们小娘娘教问:早食可曾用了?若不曾用,便来吃些茶点?”
“不了,我有事出去一趟。”她步子只顿一顿,又往前去,“代我谢过小娘娘。”
宫人们艳羡尊崇的目光中,她携几个与有荣焉的女史出内宫门。閤门内吏望见,便堆起笑容,收了出宫的腰牌,放外宫行走的牌子,磕绊也无,亲亲热热地送出一程,这才回转。
外宫门的阍人也如此,收换了腰牌,更道一声:“娘子好走!”
她点点头,在女史的搀扶下,登一辆翠羽香檀的安车,檐角琉璃夺人眼目,金玉铃铛、孔雀翎羽纷纷四垂。响铃清越声
里,驷马鸣嘶,启程而去。
祝兰坐在御赐的安车里,轻缓的声儿道:“去元相家中。”
御者难得犹疑了一下:“是那将要致仕的元相?”
“怎么,你也闻听了?”祝兰笑了一声。
安车便缓而稳地行驶起来,沿御道走过内城门。御者道:“谁不晓得呢?他家三郎前些时日吃醉酒纵马撞伤了行人,苦主告去府尹,很是闹了一阵子呢。”
“此案已交大理寺了。”祝兰道。
御者吓了一跳,“不过撞伤了人,又是元家的郎君,也这般阵仗?大理寺那帮人可不是吃素的。”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一纨绔子。”她不以为意,不再纠扯这话题,玩笑道,“因此你得勒稳了缰绳,若也撞了人,便自去大理寺告首吧。”
非止御者,连随车而行的女史们俱都掩唇而笑。
安车轻轻松松,一路御道而行,半个时辰,便到了元家的乌头门。
门前依旧气象严整,四个门人立定守着,衣着光鲜崭新,驱赶驻足布衣,勒索投帖家人,并笑脸迎那贵客。
安车车驾一至,四面孔雀翎流光溢彩,晃花了人眼。门前人忙恭迎上来,噤若寒蝉,听候吩咐。
女史上前,告明身份,无需二话,两个门人便慌不迭地入内告禀,另两个牵马坠蹬,恭请贵人下车。
祝兰踩在铺了锦绣的杌凳上,由女史搀扶着,端然下了车。此时过了乌头门,元家紫檀旧匾下中门大开,红毡铺道,不多会,家中男子、女眷俱来相迎。元相因去了宫邸官署,并不在家,主母刘氏便亲持迎迓,又告急切失礼之罪。
祝兰倒安之若素,并不怎么摆官家眼前红人的架子,望向郎君之中的第四子,道:“我此次前来,是为寻你家四郎,可否借一步说话?”
四郎元羲,向来与后宫无甚联系。刘氏疑惑且有几分不安,仍摆上了笑脸,诺诺应下,当即唤元羲作陪。
外人退去,元羲引祝兰入了自己的院子。祝兰一面走着,一双清明妙目不动声色观量四面,见院落里奴仆女使,皆屏息肃然,垂头而立,很有大家的规矩。
廊下小僮入正厅奉茶,依着贵客的吩咐,便将门敞了,静悄悄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