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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奴娇 烛泪落时 83625 字 1个月前

教他一碗便倒,休来坏咱们的差事。”

王炳这才拿在手里,咕咕哝哝地去了。

李五几人便自去抬一顶小轿,向着城西清化坊青牛巷而去。

这头宗契早已不愿再待什么狗屁宴席,客僚几个喋喋不休地说,仍欲说动他心意,更有要用两三个乐伎换他那一个的。他不欲同这一室乌烟瘴气相处,拂了那几双强留拉下的手,起身定要走,连乐伎奉上的酒也撇了,碰倒在地,流得尽是。

忽有一人,拽了乐伎高髻发冠,不容分说便要拖走。那乐伎哭喊求饶,宗契定睛一看,后头扯着头发之人,却是那唤作王炳的公差。

王炳道:“定是你这贱人侍奉不周,惹得高僧生气,坏了今宵好宴,此番我必拿你是问!”

乐伎哭得妆尽花了,道:“不是奴不周到,是他实在拦不住要走!”

王炳哪听这话,已然抽出腰刀来,拿刀柄在她脸上撞了一记,一下打得人嘴鼻出血,面皮青紫起来。

贾参军几个却只视若无睹。宗契看不过去,喝道:“是我自要走,干她什么事!你把人放下!”

“她奉酒来,客人不喝,便是她的错处!”王炳向着他时,断然又换了一张卑恭脸色,拽了乐伎到堂下,又道,“这便是樽前侑酒的惯例,非是我强横。”

宗契不晓得什么惯例,一把喝住他,满肚子火气,“好,我喝她这一杯,拿酒来!”

王炳便一搡那乐伎,自带了一坛酒,教她拿来一海碗倒了,捧与宗契。

乐伎青紫了半边脸唇,欲哭不敢哭,勉强扯出笑脸相对,战战兢兢奉来酒碗。宗契心道她是为自己所累,却又想起应怜,想她若不为自己所赎,真在那青玉阁,少不得过得也就是这般为人打骂为人辱的日子,心中一股怒气冲撞,更发泄不去,一把将酒饮尽,掼在地上,竟将那银碗掼得扁了。

贾参军却一反常态,冷眼瞧着他喝了酒,抚掌而笑,“好一个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这和尚,一身铜筋铁骨不成?”

随他击掌声起,却从堂外涌入七八条壮汉,各个执了刀枪,望之便来者不善。

“把他拿下。”贾参军冷哼。

这才真正是鸿门宴。宗契恍然明白,先是言语哄劝威逼他交出人,一计不成,再来横的,行那明抢之事。

他心中恼怒已极,这寥寥几人哪看在眼里,暴喝一声,跟步一个突撞,擒住一只臂膀,先扯人格开一顿刀枪,一刹时缴了那只手上腰刀,一个照面,却是冤家碰头,正见那王炳一张使人憎恶的脸,当下照猫画虎,一刀柄捅上面颊。

只听王炳一声惨呼,捂着脸,鲜血便从指缝间流出来,却与那乐伎一般,险些脸骨也被敲碎。

两刀一左一右直挥来。宗契一息间已退身半步,一手一只彼此交架一处。那两柄刀收势不住,猛一劈砍,对面便伤了肋下肩头,却不见了宗

契,回头他早已势如山洪,将刀做棍,脚下抄出一圆,刀鞘砸在几人腰腹间。

七八人也不是对手。贾参军本胸有成竹,才几个瞬息,却见形势陡转,惊得也不敢再看,只悄悄儿在客僚拥护下退进了内室。

宗契正将人避退,身已至堂下,却猛一阵眩晕,好悬身势收不住,脚软滚下阶去。

那被毁了半张面颊的王炳见状,含糊叫道:“他药性发了……拿下、拿下!”

那晕眩来势汹涌,饶是宗契体魄强健,也招架不住,只觉眼前灯火一晌俱旋转起来,耳边听得人叫喊,嘈嘈杂杂,似慑于他强悍不敢逼近。

宗契才知中了他等奸计,咬牙怒骂:“卑鄙!”

他狠狠一咬舌尖,勉强聚气不散,晓得此时必要逃出去,否则他与应怜两个都难逃一劫;倏尔想到应怜,心中猛惊,只觉不妙,怕她独自在家